很快,戏台上大幕拉开,原版剧中布景完美还原。
宁雪上台,一步一挪,满脸落寞,拿出钥匙开门。
而她打开大门的同时,屋内床上,两个人影飞速跳起来,开始胡乱套上衣服。
宁雪边开门,边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我回来了。”
恰好这时,屋内身段窈窕、只穿着睡裙的女人,把床头柜上一个摆设给碰倒了。
“咔擦”一声,那瓷器碎成几片。
宁雪起疑,慢吞吞抬头,朝卧室看,缓缓往屋里走。
费辰一脸恼火,气得把床伴往衣柜里塞,却半天打不开衣柜门,还得保持安静。
宁雪却不给他们时间,在门外问:
“辰辰?你在屋里怎么不回话啊?”
她问了两下,干脆去扭房门。
房门拧不开,她凝神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准确拿出其中一个,塞进锁孔,缓缓打开房门。
而屋内场面,却让她呆站在门口,一时无言。
她最亲爱的闺蜜兼同事,苗一欢,正穿着睡裙,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一副大方任看的样子。
而她最亲爱的男朋友,费辰,正披着个衬衫,坐在卧室脚凳上,窝成一团背对着她。
费辰的背,微微颤抖。
苗一欢却只是冷漠地看着旁边的墙。
一时静谧,落针可闻。
半晌,宁雪发出一声呜咽,又哽住了。
这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她迅速扑上前来,如一只发狠的母虎,先扑向费辰,把费辰彻底掰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你跟她,你们两个干什么!”
费辰低着头,被宁雪掰着脑袋左右摇晃,也丝毫不回话。
宁雪又看向苗一欢。
苗一欢静静坐在床上,穿着艳红蕾丝边的丝绸睡裙,坐在宁雪亲手铺的米色小碎花床单上,似笑非笑,瞥了宁雪一眼。
那一眼,美得令人心惊,跟宁雪比起来,有种浑然天成的风情。
她嘴角斜斜勾起,手头拈起桌上一根巧克力棒:
“还能怎么回事,你都看到了。”
语气轻松写意,仿佛是在说春天去郊游,软绵绵的能融化听者的耳朵。
宁雪气得目眦欲裂,冲上去就要打她:
“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啊?”
苗一欢承受了她的一个耳光。
但在宁雪再次打耳光时,她却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那样精准,明显是情绪没有起伏,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捏人的那只手逐渐用力,握紧,倒仿佛是在爱抚宁雪一般。
宁雪尖叫一声,挣扎,毫无章法。
苗一欢静静握着她的手腕,看她身体挣扎,神色在一瞬间,仿佛有一种菩萨似的悲悯。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脱离了这个场景,灵魂飘飞到天上,俯视着宁雪,俯视着这么一个可怜虫,那种冷漠又悲凉的感觉,就藏在她的眼角眉梢。
宁雪绝望地哭嚎着,是真的大哭,眼泪流了一脸。
苗一欢继续看她,这时候的神色,却又像是在观察什么独特生物一样,带着一点饶有兴致的好奇。
苗一欢就带着那种孩子般的好奇,问:
“你哭什么?你既可以摆脱渣男,又可以认清你闺蜜是什么人,多好啊。”
宁雪尖叫:
“你不要脸!你勾引我男人,我要告诉经理!告诉你老公!”
苗一欢松开了宁雪的手腕,对她鼓励地微笑:
“去吧,想告诉谁,你就告诉谁吧。告诉他们,你男人被我睡了,对他们承认,你这个黄脸婆,留不住血气方刚的男人,被我撬走了。”
苗一欢换了个姿势,把性感的二郎腿放下,站起来,俯身去拿地上的衣物。
她拿起一件内衣,拎着内衣带子,又随意地转过头,看了眼费辰。
费辰也看着她,惊讶极了:
“你干嘛呢,叫她出去说这事?你有病吗?”
苗一欢却在此时,朝费辰靠拢过去,刻意扭动着细软的腰肢,眼睫半垂,嘴唇微张,是明显的风情和勾引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