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若涵在他身后,看着他比我们两个起的还早,一手抱着暖炉,一手执着册子,背对着我们的背部微微拱起,身子轻轻颤抖。
“滚出去……”
带着不可忽视的暴怒和威严,颤音从他的唇齿间溢出。
我还从不知摄政王会有这样子。
自我来后,摄政王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苦事,只是许我必须待在他身边,不能超过十米。从平日生活来看,他简直是比模范的君主还要勤恳,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深夜了还在批改文案,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出入他的书房。
并不如我预想的那般可怕,私下里,他温和宽厚,会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伏在我身后教我奏琴,银发从他脖颈间的软裘上滑落,便盈满了淡淡的气息,半是苦涩,半是冷香。
同样的,他也会这般对待若涵,只是,不知如何,若涵不如初见时那样俏皮大胆、奔放开朗,整日间如同一个受惊的兔子,只要摄政王一靠近我们,便害怕得瑟瑟发抖,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同我一样的待遇。
奇哉怪哉。
昨天夜里,我知道,淅淅沥沥地下雨,雨点打在窗外宽大的芭蕉叶上,点点滴滴到天明。
其他人都习以为常地开门依次走出,我与若涵对视一眼,若涵眼含惧意,拉住我的手,如初次一般,想要带我出去。
我没动,还挣扎了一下。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咬了咬牙,还是出去了。
摄政王咳了一声,抬眸看我,我慢慢走上前,撩起衣服,将小肚子枕在他的膝盖上。“这里是人身上最暖和的地方,捂一捂就不冷了。”
我握住他苍白的手,微笑道:“你冷,我就把温暖传给你。两个人相依取暖,是最好的方法。以后你冷的时候,就都找我吧。”
“我不怕冷,我热热的,像是一个小火炉。”
摄政王启唇笑了,他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小傻瓜,你不知道,我抱着的就是一个暖手炉吗?你能有它温暖吗?”
“当然了!”我骄傲地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还正在长身体,孩子的身体最热乎了!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小太阳,好不好?”
鎏金色流淌间,摄政王的眼中盈满了笑意,他勾住我的小指,温声道:“那……我们拉钩好不好,只要我冷了,你就温暖我,好不好?”
我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