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松盯着陆善长,客厅里的气氛遽然冷了下来,一老一少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似乎都要等待对方的崩溃,不知过了多久,宋文松率先打破沉默,哈哈大笑起来,道:
“陆老太爷,刚才我就是和您开个玩笑而已!您千万不要当真。不错,和我陆铮有仇,但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仇恨祸不及家人!
老太爷,您安心的待在府上养老,顺便你也告知顾家等几家豪门贵族,我宋文松占据盛京并不是要倒行逆施,而是要推行仁政,要让我辽东继续强大。
不管怎么说,辽东也是大康的领土,我和陆铮同样效忠陛下,他管辽东也是管,我管辽东一定比他管得更好,哈哈……”
宋文松又是大笑起来,陆家对他来说可是宝贵得很,如果他真把盛京的权阀豪门清洗了,陆铮固然恨他,但是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完全可以全心全意的想怎么对付他了。
但是如果这些人一直被他抓在手中,陆铮便永远投鼠忌器,这样的陆家当然比被清洗的陆家要有用很多呢!
宋文松不傻,他是个很懂得利用资源的人,他现在拿下了盛京,资源多好啊!这样的资源他足够可以翻身了!
陆善长眯眼盯着宋文松,皮笑肉不笑的道:“老朽年纪大了,自己家里的这点事儿还能说一说,倘若走到了外面,谁还买老朽的薄面?嘿嘿,出了这个门,是还听我这个糟老头子的?
好了,既然将军不动刀兵,我们陆家也就不便留客了,将军请吧!”
陆善长端茶送客,态度无比的傲慢,宋文松脸色一变数变,终究还是忍耐了下来,所谓小不忍乱大谋,宋文松岂能不懂这个道理?
出了陆家之门,宋文松对封锁的校尉道:“给我严密封锁,一只鸟都不能飞出来!哼,我让他们活,可没说让他们好好的活!等着吧,饿我也要饿死他们几个人,回头我要把这件事好好的宣扬出去,我倒要看看陆铮的脸往哪里搁!”
宋文松回去的路上心情有些不好,狄青海逮着这个机会道:“王爷,您还记得当初出兵并州的时候么?那个时候王爷似乎和今日有相似的地方!
王爷啊,您可一定要记住陆铮不是易于之辈,此人之心机城府还有实力都在咱们之上!我们占据了盛京不过才刚刚走出一步而已,这小小的一步根本决定不了胜负!
王爷想用陆家来叫板陆铮的想法太天真,所谓慈不掌兵,陆铮此人可是绝代枭雄,区区陆家岂能制约得了他?
所以王爷这个时候您千万不要得意忘形,而应该仔细思忖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如此方能最终扭转局面!”
狄青海这一说,宋文松悚然一惊,道:“先生这话真是至理名言,文松受教了,先生放心,文松决对谨记先生之言,谨言慎行,不再得意忘形了……”
宋文松态度扭转极快,当即便请教狄青海下一步的动作,狄青海道:“辽东目前最好只做一个跳板,在这里我们可以补充兵员,可以补充粮草,另外还有马匹也不少!
我们补充之后,应该立刻撤退,辽东如此广袤,我们可攻可退,不可捉摸,如此更能对陆铮形成威慑!”
狄青海顿了顿,继续道:“还有重要的有一点,我们可以出兵山东,一鼓作气家山东拿下来,只要我们攻下了济州,便可以号令天下英雄,如此纵然是陆铮也恐怕要大伤脑筋!”
宋文松眉头深深的皱起来,道:“狄先生,您的想法我明白,就是不计一城一地之得失嘛,让我们成为一股不可捉摸的力量,如此和陆铮周旋!
不得不说您的建议很好,但是现在辽东并没有陆铮的主力,我们在入关的沿途都有斥候,陆铮主力入关我们也会第一时间知晓!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何必要离开盛京?盛京是辽东的要害之地,得了此地辽东各郡都可以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们用几千人马便能够掌控这么一座城池,倘若就这么弃掉了,那和败家子有什么区别?”
狄青海一听宋文松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大惊失色的道:“王爷,您可千万要记住,分兵可是大忌啊!这个时候我们一共才几万人马,这一股力量如果合成一股,任谁也不能小觑。
但倘若分兵,我们的实力必然大为受挫,如此一旦有变,那就真后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