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德帝下旨,成立镇西大将军府,秦王龙兆桓为镇西将军府大总管,率领十万精兵,打着平叛的旗号,直逼陇右,摆出要将陇右各方势力完全扫平的架势。
不得不说,朝廷的突然强硬出乎所有人意料,在龙兆炎造反之后,短短三个月之内,一方面朝廷东征,现在朝廷竟然再一次出兵往西,歆德帝平叛之心坚若磐石。
龙兆桓的十万大军是怎么来的?原来歆德帝从两河调兵之后唱到了甜头,在三个月之内,兵部往湖广,往江南,往关中等地抽调府兵十万进京,这十万府兵再建十二卫。
以河南、河北两省为根基,加上关中为后援,筹备粮草为出征准备,这气吞万里如虎的架势,着实让大康朝的局面遽然变得紧张复杂起来了。
秦王府,大军已经开拔了,身为大总管的秦王却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一般,秦王府谋士孙承中,管家詹寒站在他的身后,额头上也在冒汗。
秦王顿足道:“咱们这个父皇啊,他整天就是挖空心思将我们往死了逼,把龙兆炎给逼疯了,把灵秀也给逼疯了,现在又来逼老大和我了!老大去平山东,就凭他手底下的那几个呆兵也能抵抗辽东铁骑么?那根本就是一场糊涂仗!
再看我们镇西将军府,虽然有十万大军,但是这十万大军能战否?陇右这么多年都悬居在朝廷之外,他们常年和北方突厥作战,其军队不弱于辽东铁骑,这一战难啊!”
孙承中道:“殿下,还有一点某最为担心,那就是一旦殿下离京之后,京城的局面会成为什么样子,会不会失控?殿下如果在西边的战事不利,京城这边又失去了主动权,那真就太被动了!”
秦王咬了咬牙,忍不住嘿一声长叹,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如此我去想什么太子之位?现在为了争太子之位已然骑虎难下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陇右一去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收场啊!”
秦王一直都在京城待着,从来没有领兵打过仗,因而瞻前顾后紧张得很。詹寒道:“殿下,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詹老,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要藏着掖着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说错了我也不会怪罪你的!”秦王道。
詹寒道:“殿下,我倒是觉得这一次是您的机会!您这些年强于内政,弱于军事,对我大康的武备了解极少,这也是陛下一直对你不满意的地方!
大康朝的立国根基在武备,倘若你他日成为太子甚至登基成为陛下,我大康的武备您不能不懂!这一次出兵陇右,倘若殿下能建功,陛下承诺给予的太子之位定然不能食言。
殿下您登上太子之位,而后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将自己的影响力渗透到六部等各个角落,到那个时候,您一个人独居京城,还能不占据绝对的优势?”
孙承中道:“詹老您说得轻巧,可是陇右这一战如何能赢?就凭咱们的十万军马,能够打赢这一战么?”
詹寒道:“陇右的局面复杂,就以宋家来论,宋家内部便分裂了很多派系,其中宋三公子独立于宋家之外,如果殿下能把握得好,将陇右分化拉拢,让陇右自己先乱起来,事情解决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这一次出兵陇右,并非要将陇右各方势力完全扫平,陛下痛恨的是龙兆炎而已!陇右各方势力也不想和朝廷撕破脸,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他们交出龙兆炎,双方的关系未必不可挽回呢!
殿下,能倘若能抓住龙兆炎,陛下还有什么话说?是不是?”
秦王目光闪烁,过了好大一会儿他道:“詹老之言字字句句皆是至理名言,嘿,这些年我一直没听您的话,有时候想想着实不应该!是啊,我处处求谋士,求高人,原来高人一直就在我的身边,我却不能用之,可笑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