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静一脸歉意的道:“对不起,相公,刚才影儿姐想说的估摸着也是这个,她……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呢!”
陆铮吐了一口气,一下瘫在床上,道:“行了,还是久别胜新婚,来吧,老婆,我们好好唠唠话,好不好?”
戴小静盯着陆铮,脸上的潮红未褪,道:“相公,你……你是不是难受?其实……其实我的嘴也能用呢……”
“呃……”陆铮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不由的“嗤“一下笑出声来,戴小静脸更红,将头脉到了被子里面,再也不敢露面了。
陆铮哈哈大笑,知道戴小静其实没有什么经验,这些东西都是从图表上看到的!大户人家出嫁,娘家都备有专门的图呢!戴小静研究过,自然便说了出来,只是一说出口,便害羞了,陆铮却是蠢蠢欲动,刚刚湮灭的那团火又被撩拨了起来……
……
在家里休养了三天,陆铮便需要去办差了!
歆德帝虽然一改常态的理政了,可是那令人厌烦的早朝还是取消了,陆铮大抵只需要辰时赶到兵部办差便可。
兵部尚书眼下空缺,秦王殿下是实际上兵部的话事人,所以兵部这摊子谁,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但是对陆铮来说,他第一件想办的事情还是不在兵部,而是在寂园。
炎炎夏日,寂园酷暑难当,傍晚时分,陆铮的马车到了寂园门口停下。
他并没有带人过来,童子强烈要求跟随也被陆铮拒绝了。
陆铮一个人踏进了寂园的门,偌大的院子美轮美奂,却空空如也,平日里的莺莺燕燕,现在全部销声匿迹,似乎他们都知道陆铮要到来。
陆铮背着双手慢慢的往前走,穿过一道又一道奢华的门廊,他一直走到了院落的最后面,最后面是个天然的水塘,水会从山上引下来的溪流,酷暑的季节,这股溪流却是冰凉沁人,陆长河就泡在这样纤尘不染的水塘之中。
陆铮站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神色平静,静静的看着水中的人,陆长河睁开了眼睛,道:“人生最得意,莫过于染红戴紫,你小小年纪,不仅染了红,而且还一步迈入了紫袍的行业,大康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第二人做到这一点!”
陆铮微微皱眉,陆长河说的这些话,是指大康官服的颜色和样式,大康的官服,最低级的七品以下官员都穿青色衣服,六七品官穿绿色衣服,四五品官儿穿红色衣服,再往上便穿紫衣。
一般而言,能染红便代表当上了高官,而能够沾紫色,那几乎代表位极人臣了,陆铮二十多岁便坐到了这一点,这也是陆长河都忍不住唏嘘感叹的地方。
陆铮的神色很平静,道:“你知道我过来不是和你寒暄的!北燕的事情究竟如何,你我心中皆清楚,你无需解释,我也无需让你解释!”
陆长河微微皱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和我摊牌来的么?”
陆铮摇摇头,道:“摊牌算不上,只是我这一声义父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了。从此以后,你我之间的恩怨两清,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以后你我还是各行各自的道吧!”
陆长河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水面,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其实……哎……”
陆铮轻轻点头,慢慢转身欲要离去,陆长河道:“你就这么走么?真的把一切都想清楚了么?如果我现在说把一切都给你,你……”
陆铮豁然回头,大声道:“我就只问你一句,你回得了头么?回不了,谁都回不了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都是如此!
所以,说什么话在这个时候都是多余,因为无论是你还是我,谁都不能回头!前面是深渊也要迈出去,你和我,注定了不是一路人……”
陆长河豁然从水中站起身来,大声道:“你是哪一路人?”
陆铮哈哈大笑,道:“我是另一路人!”陆铮说完,大踏步的走出了寂园,他站在寂园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老岑,你的那口恶气我跟你出了!他其实是想让你和我都完蛋,结果……嘿嘿,你和我都活着,他能活么?
要活还是要死,恐怕他现在自己也没有办法选择了……”
陆铮跳上了马车,对赶车的老苍头道:“回去,这里的事情已经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