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松哈哈一笑,道:“各位,这位就是我榆木县县令陆铮陆大人,同时又是再下的结义兄弟,江南人士,人称江南第一才子,别看他文弱,可是风骨却极其硬朗,在京城和戴皋为敌,名头大得很呢!”
宋文松这一介绍现场倒是有人知道了陆铮,毕竟陆铮是极少数从京城来西北上任的官员,陆铮在京城就大大的有名,到了西北之后,在沙田县大办县学,更是出尽了风头。
在众多人中,有一员将军站出来嘿嘿笑道:“陆大人现在倒是越来越官运亨通了,陆大人,我你可还认识?”
陆铮被车颠得七晕八素,内心难受至极,他一抬头看到说话之人,微微皱眉,道:“冯将军,别来无恙!眼下拜见大将军要紧,等事了后我再和冯将军说话!”
陆铮说完,跟在宋文松后面两人昂然进了中军帐,宋文松进到帐中,便看到父亲端坐在中座上,他心中一沉,立刻跪下道:“末将宋文松拜见大将军!”
陆铮则没有行跪礼,只是按照下官拜见上官的礼仪鞠躬拱手道:“下官榆木县县令拜见大将军!”
宋乃峰双目如刀从陆铮和宋文松两人面上扫过,轻轻的哼了一声,道:“文松,你今日来可知罪?”
宋文松一听父亲这话,一颗心拔凉拔凉,下意识手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对宋乃峰是打心眼里害怕,他敢在任何人面前横,可是在宋乃峰面前,他真的横不起来。
一物降一物,陆铮见此情形,双眼不由得眯起来,轻轻的咳了一声,宋文松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道:“父亲,孩儿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请父亲明示!”
宋文松没称大将军,而改成父亲,称呼的改变恰恰体现出他内心微妙的变化。
宋文华和宋文杰都在,宋文华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怒道:“老三,你还要装糊涂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桥潭出兵,你这分明就没把父亲放在眼里,你这等做派和造反何异?”
宋文松抬起头来看着宋文华道:“二哥,程巨虎不遵号令,图谋造反,我及时出兵镇压,这件事我今日正要向父亲禀报呢!”
“你放屁!你简直是血口喷人,程巨虎累受我宋家大恩会造反?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等说法,恐怕在场谁也不能相信!”宋文华道。
宋文松咧嘴道:“二哥,你我是亲兄弟,我和程巨虎这一战,你坚信程巨虎忠心耿耿,却一口咬定我要造反这是什么道理?我乃宋家子弟,大将军是我的亲生父亲,你说我造反是不是也是血口喷人?”
“你……”宋文华没料到宋文松口齿如此伶俐,一时竟然被怼得无言以对,他盯着宋文松半晌,道:
“你……你把程巨虎带过来,我们就在这帐中对质,这么多人都在,让大家做个见证!”
“哈哈!”宋文松哈哈大笑,笑声慢慢来敛去,脸上浮现出森然之色,道:“二哥说笑话了,像程巨虎这等不尊号令,意图谋反胆大妄为之徒,我岂能对他手软?
桥潭一战,我不仅收了程巨虎的兵,这贼子也死在了我的镔铁枪之下!我今日来带了他的头颅!”
宋文松说完,变戏法从手上变出了一个黑布包。他将布包扔在地上,一个冷森森的人头从布包中滚出来,不是程巨虎又是谁?
全场哗然,宋文华睁大了眼睛,脸色苍白,他看了看宋文松,脸上露出骇然之色,忽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嚎头大哭道:
“大将军,您要替程将军做主啊!三弟……三弟这是要搅乱西北,要让西北军大乱啊!”
宋乃峰微微蹙眉,面无表情,宋文杰一见此情形立刻上前附和,一时整个营帐中,近乎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宋文松。
在他们的认知中,宋文松干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出兵桥潭就已经震惊西北了,他竟然还杀了程巨虎,程巨虎可是宋乃峰的心腹大将,是八大金刚之一,此人战功赫赫,就这么死了,这实在是不能接受。
今天来的人都是二公子和大公子的心腹下属,他们不可能站在宋文松一边,因此也注定了帐中宋文松成为众矢之的。
面对众多人的指责,宋文松双拳握紧,内心又愤怒又紧张,下意识他将目光投向了陆铮,说句心里话,他心中真的害怕。
他害怕宋乃峰一怒将他拿下,倘若他失去了手中的军权,从此以后他在西北便完了,永远不会有出
头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