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和二公子亲近的几人都顺着宋文华的话对其表示了支持,接着其他的谋士也一一说法,大抵也是觉得宋文松的行为太过肆意妄为,不能纵容,一定要严惩。如若不然,将来后患无穷云云。
宋乃峰一挥手,命令大家重新上马,上马之后,众人继续向前,宋乃峰听着耳边的众谋士的建言,有人让宋乃峰立刻调集重兵以防万一的,有人让他立刻奔赴榆木县,亲自解除宋文松兵权的,等等,各种建议,不一而足。
宋乃峰忽然将马鞭抬起来,道:“好!你们的意思我清楚了,那这样,我现在想派一人去榆木,告诉老三,说桥潭的事情我很愤怒,很不高兴,让他立刻自己俯首,你们中间谁去?”
所有人瞬间安静,鸦雀无声,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尴尬之极。
宋乃峰看向宋文华道:“老二,我让你去一趟榆木,你以为如何?”
“这……父亲,老三这个人六亲不认,我这个当二哥的在他那里可没有半点面子,您让我去榆木,我担心驾驭不了他,反而助长他的气焰。那样一来,事情恐怕更会失控,对我们陇右的稳定大大不利。
再说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倘若传出去,传到了突厥可汗那边,他们趁虚而入,那更为酿成大错,所以父亲,这件事还得您亲自带兵,严肃处理……”
宋文华口舌伶俐,他这一番说辞说出来听上去冠冕堂皇,无懈可击,只可惜这样的说辞在宋乃峰这样的人物眼中,未免太可笑。
宋乃峰哈哈大笑,冷冷的道:“说一千,道一万,尔等就是不敢而已。嘿嘿,一个老三就把你们唬成这样了,你们还想着抢他手中的那点兵权,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宋乃峰说完,使劲的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遽然往前冲出去,宋乃峰道:“走,我们今天敢到天鹅嘴扎营!”
宋乃峰一马当先,长笑而去,身后的随从连忙拍马追上,所有人心中却都无比的茫然,内心的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宋乃峰扎营天鹅嘴,这里是仅次于榆木霞的又一战略要地,宋文松解决了桥潭的后顾之忧以后,天鹅嘴成为了唯一可以威胁到他的存在。
可是现在,借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兵天鹅嘴,宋乃峰本来是来巡视榆木弯的,可是他走到了天鹅嘴不来了,宋文松该怎么办?
极度的紧张煎熬,彻夜难眠,半夜时分,陆铮在县衙里面刚刚睡踏实,宋文松派了亲卫,冒着严寒把陆铮又请到了军帐之中。
他的中军帐,所有的将士齐聚,他的心腹谋士等等众人,全都在座,华灯高照,好菜好酒备着,帐中温暖如春。
今日打了一仗,这一战极其的漂亮,然而此时的中军帐众人却没有一丝大胜后的喜悦,反而一个个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陆铮进入帐中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有好几个千户脸色都变了,就在这帐中,陆铮当着宋文松的面,愤然将冯雪林斩杀当场。
冯雪林在军中颇有名声,在场也不乏有与他交情不浅的存在,这个时候看到陆铮,他们心中的别扭尴尬那是不言自明的。
“哼,我道三将军是什么事情这么急,敢情不止我睡不安稳,三将军帐的诸多人都睡不安稳。嘿嘿,一人做事一人当,三将军何苦让大家跟着你一起熬夜?”陆铮含笑道。
宋文松站起身来,走到陆铮面前,深深的一拜,道:“陆大人,我向您认错了还不成么?眼下这光景,父亲就在天鹅嘴,本来说今日来巡查,却在天鹅嘴落了脚,你说我该怎么办?”
陆铮一笑,道:“这还要问怎么办么?天鹅嘴离这里不过几十里路程而已,大将军来了,三公子自然要去迎接,难不成这还有什么疑问?”
陆铮顿了顿,道:“三公子出兵桥潭,是因为桥潭主将程巨虎图谋不轨,不遵将令,现在正好,大将军来了,你恰好可以把这件事禀报给大将军,让大将军主持公道!”
“哗!”陆铮这一说,全场大哗,陆铮这话简直是荒唐,三公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了,这个时候还敢去面见大将军?此时去面见大将军,恐怕要被大将军给活劈了不可,这个时候,应该要暂避锋芒呢!
面对忽然之间的一片喧哗,陆铮冷笑一声,道:“三公子,我明白了,你半夜三更叫我过来敢情是自己吓破了胆,想让我给你壮胆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