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何良工内心无比的悲怆,真是哀莫大于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毫无办法,一切都只能默默的承受。
再说何二,扇了何良工几个耳光之后,他的心情彻底舒坦了,从何良工院子里出来,便悠哉悠哉的去七孔桥。
六合现在他来话事,关键的关键在于他怎么化解这一次危机,如果码头的事情他解决不了,他这个话事人也干不了多久。
这事儿如果换做以前他肯定很紧张,但是现在他心中轻松得很,因为整个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在掌控局面,他的背后有“童子”,童子的背后还有新主子呢!
现在何二对这位新主子信心非常的足,对方说让他半年之内接替何良工,这还没有半年呢,这事儿就成了,仅此一点就说明对方的权谋智计丝毫不逊于老丞相呢!何二有这样一位主子,他还怕什么?
果然,到了七孔桥,他很快就收到了来自“童子”的消息,“童子”在消息中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把解决事情的办法给他作出了安排,何二一听之后,哪里还有怀疑,当即欢天喜地的就准备去顾家找顾生海去了。
话说何良工受了辱之后,心中的恨意实在是难以消除,当即他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出了门要了一条船,沿着内河直奔顾家而去。
到了顾家他不走正门,而去从偏门找到了大房这边,大房顾生江这个时候正在召集何良工的一帮心腹在谋算翻盘的办法呢!
六合变天了,何良工完蛋了,从呼风唤雨耀武扬威变得一无所有了,顾生江这口气也顺不了。何辉是个野心勃勃之人,眼见何良工下来了,他当即就跑到了顾家找到顾老大给他献计献策来了。
“大爷,您别乱方寸,这件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三叔是完蛋了,因为四爷一定要坑他让二叔上位。正好,咱们可以利用三叔倒台的事情作掩护,来一次犀利的反击,回头一定让二叔吃不了兜着走!”何辉侃侃而谈。
顾生江被何辉一番话说得颇为心动,道:“你说说吧,怎么个反击法?”
何辉道:“大爷,我已经安排好了!东门附近的很多地块现在都掌握在我还有何家的一些亲戚手中来了。
回头我们安排人去应天府告状,就说南府军扰民,坏老百姓的庄稼,这事儿乍看是小事儿,一旦闹大了,六合不稳,聂永只要一查就会发现事情的原委,他肯定要把这事儿安在二叔的身上去。
一旦那样,二叔在东门屯地,坐地起价,要坑顾家钱的事情就证据确凿了。大爷您可以容忍四爷,可是绝对不能容忍我二叔这样的奴才坑主子,那个时候,您顺势不就又把六合要回来了么?”
何辉说得有鼻子有眼,头头是道,顾生江听得心动不已,而何良工在外面也听到了这番话,冲进去就道:
“何辉,就你这点脑子真以为就能斗得过老二么?我告诉你,你还嫩着呢!”
何良工忽然冲了进来,何辉一下尴尬了,他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三叔,您……您来了?不对啊,您怎么来了呢?不是被禁足了么?”
何良工冷笑,道:“何辉,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你,没想到啊,你还真就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啊!好哇,今天你我就在大爷这里说道说道,看看是你的嘴皮子厉害,还是他何二的手段厉害!
我告诉你,你这套鬼话骗一般人可以,可是你当大爷也会被你骗么?”
何良工眼睛看向顾生江,道:“大爷,何辉已经上当了,这狗东西愚蠢的将河谷码头周围的地都卖了,把三孔桥的铺子也都卖了。他自以为得计了,其实他这做法恰好让顾至伦这帮扬州商人金蝉脱壳了。
东门码头那不过是聂永和詹天启打出的一张牌而已,他们的本意是要逼着顾家对他们妥协,他们根本就不是想自己把东门码头经营起来呢!
他们虚晃一枪,立刻便谣言四起,东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立刻成了香饽饽了。地价成倍的翻起来,他们炒到最高价的时候顺利脱手了,何辉和顾家成了冤大头了,我判断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聂永和詹天启肯定有主意了,回头何辉倘若能得逞,我当即就一头撞死在您这里!”
顾生江皱皱眉头陷入了沉思,何辉忽然道:“三叔,你别用你的那一套咋呼手段骗大爷,我跟你十多年了,你这些年干的多少事情我比你更清楚。
既然你我叔侄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那也没什么值得保留的了,今天咱们就在大爷这里好好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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