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张承西的常随廖五这一次终于把榜单搞清楚了,大红的榜就贴在最繁华的十字街,衙门专门派两名体格彪悍的衙役守着呢。
榜首的位置清清楚楚写着陆铮,而田泽朋只得了第五位,连三甲都没有进去呢。
廖五没读多少书,不识字,和他一起过来的是袭香,他只需要看袭香的脸色便知道情况有些不妙。
而他们的准确消息传到了张家,张承西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再也忍不住了。
他冷冷的盯着吴辅道:“吴大人,按照我大康律令,你的行为构成了杀头之罪你可知道?”
吴辅眼睛一眯,眼神如刀光一般犀利,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张大人,我实在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踏入官场之中,哎,就凭你刚才说的这一句话,我就可以让你这一身官服穿不下去。好了,晚上还有樱花宴,那是聂大人主持,我就不参加了!”
吴辅说完,再也不理张承西,转身离开了,留下张承西一脸迷茫。
张母院子里,气氛变得非常的怪异了,在陆铮的案首报喜之后,田泽朋得县试第五名的喜报也随后报了过来。
不过所谓希望越高,失望越大,不仅是田泽朋,张家所有人对这个喜报都觉得索然无味。张承西还处在怀疑中不能自拔,张母却终于回到了现实。
不管怎么样,张承西的努力失败了,虽然匪夷所思,但是结果就是这样,这就是命?
而让张母尴尬的是那一桌子银子,那可是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些银子要奖给陆铮了。
她心中不是滋味,那种感觉难以用语言表达,陆家一个小杂种,到了张家就成了一条龙,张家上下齐齐动手,不仅收拾不了人家,反而被人家越做越大了。张家就衰落到这种地步了么?
看看今天张家的排场,观景山樱花怒放,满山遍野都是灯笼,宛若是不夜世界一般,张家办这么一场宴席要耗费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啊。
本来这是一件喜事,可是现在这些银子都成了替他人花的了,老太太心中在滴血呢!
“母亲……”张承西走到张母身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竟然流出泪来了。
“母亲,孩儿亲手换的试卷,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一定是那个吴辅,他和孩儿不对付,处处和孩儿我作对,我要告发他,母亲一定要支持我!”张承西道。
张母微微皱眉,淡淡的道:“亲点案首是聂大人的手笔,吴辅一个县丞而已,他能定案首么?”
张母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张承西哑口无言,怔怔说不出话来,他现在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像陷阱,他觉得所有人似乎都不可靠。
他本来觉得所有的局面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结果他发现一切都是错觉,他什么都掌控不了,他花了千两银子给丁四方,连丁四方似乎也不受他的掌控。今天他的脸丢得太大了,在吴辅面前丢脸,关键是在自己家孩子面前丢了脸,而且是丢了大脸。
他堂堂的县丞大人,县里这么屁大一点事儿都办不妥,让家里的孩子们怎么看他?
“晚上有樱花宴,打起精神来!”张母淡淡的道,她给张承西鼓劲,其实自己已经完全疲惫了,今天的宴席她是不会露面了,晚上就守着静室的那一盏佛灯入眠吧!
……
十字街,热闹非凡,人群中,影儿像一只穿花蝴蝶一般跳跃。
看榜的人很多,她根本挤不上去,陆铮更是远远的落在后面,背负双手,悠闲的逛街。
“公子,今天放榜呢!您怎么不进去啊?”影儿有些不满的道。
陆铮微微一笑道:“不是进不去么?你都进不去,我怎么能进去?”
“那怎么办啊?真是急死人了哎!”
“挤不进去就等着,榜单就在那里,它又不会变化,早看到晚看到不一样么?”陆铮悠悠的道。
“怎么能一样呢?那太不一样了,我听宝仪小姐说,这一次公子危险得很呢,肯定上不了榜。不仅大小姐说了,浩哥儿他们都那么说,还有二老爷据说也那么说。”影儿道。
陆铮道:“既然他们都那么说,那可能真上不了呢,那我们今天过来看什么呢?看到榜上无名岂不是更加的失望么?”
影儿狠狠的跺了跺脚,道:“公子,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啊!”
陆铮哈哈一笑,道:“影儿,他们都那么说,你信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