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什么？妹妹吗？不要心存幻想了，她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做妹妹，没看见那天都是对你下死手吗？”
卫霖蔷这么一说，罗绛就沉默了，她当然记得，只是这种感觉还是那么不真实，她总一种什么都还没变的错觉，对此卫霖蔷说，这在心理学上来说是人逃避痛苦的一种机制。
“你不用担心我，我们什么仗没有打过，这次也不会输，大不了到时候我躲在你背后就是了。”卫霖蔷调皮地朝罗绛眨眼，罗绛顿时觉得她的眼眶里好像有星光溢出，美得夺目。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罗绛抓住卫霖蔷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
一个承诺既然送出，就会执行到永远。
“你来了啊。”
一个冰冷的语调冷不丁地冒出，这让罗绛想起了老师曾经带她们参观过的屠宰场，凛冽的刀片机械地收割着一个个的生命，而罗芸桑的声音像齿轮下挤出来的一样，毫无感情不说，跟她以往让人如沐春风的形象大相径庭，同样的话，两年前听着是大地处醒，万物复苏，而现在光是听着这个语调，罗绛就感觉空中寒霜重雪，百树凋零。
“你带了别人。”
罗芸桑换下了往日穿的玉兰长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黑色裋褐，头发也高高的用簪子竖起，看起来干练又淡漠，以往她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如今却是消失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一分。
罗绛有些难过，不仅是因为背叛，还是因为心疼，罗芸桑不该是这样的，她本来是尘世里的一颗珍珠，一直放在最温暖的地方，泽世耀眼，可现在她身后的长廊就像深渊里的巨兽，几乎要把她吞噬干净。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长姐，想要从她的眼里找到过往的一丝情分，可是她的眸子是寒潭，是秋水，平静地什么也没有。
“我……”。罗绛缓缓地开口道，“母亲叫我，带你回家。”
是啊，想想罗夫人吧，再怎么说，她也是真心实意地爱着罗芸桑，为了这个女儿，她甚至不惜误入歧途。
“家？”罗芸桑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嘴角撇起。
不要这样笑，不要这样笑，罗绛在心里大喊，这不是你。
“我不会回去，我出来就没想过回去。”
“为什么？”罗绛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我说过的，你想要的东西，拿去就好，我不会跟你争的，我也没有想过，我们两姐妹不应该变成这样，你不是说过，你最期待的就是我出生，就是有人可以陪你，我搬回罗家，以后一直陪着你，不让你一个人，你不会再感到孤独了。”
罗芸桑怔了半晌。
罗绛以为对方在认真的思考，脸上露出些许的喜意，步子也朝罗芸桑迈了过去，“姐，你还能回头，我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