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今日做的啥?煎鹅蛋,还是煮鹅蛋?”
“大春天的,孵小鹅呢,哪里有那么多鹅蛋给你吃?”于婶把菜桶掀开,一股肉香扑面而来。
有那面皮厚的伸着脖子往桶里瞅了瞅,“嚯,竟是肉菜!”
“小郎说了,这几日活忙,吃得好的给大伙补补。”于婶坐到一边,把饭勺交给他们,“吃多少,自个儿盛,管够。”
越是这样,大伙越自觉,吃多少盛多少,不争抢,也不浪费。
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叶家从不苛待小工,白管的饭食比自家过年吃得都好,实在不必为了这两口东西丢了情份。
等到大伙盛完了,还盛了小半桶。
于婶招了招手,“都来吧,今日剩得多。”
话音刚落,便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抱着碗,争先恐后地跑到车边。
看着这些孩子们,于婶心里也喜欢,脸上不觉带上了笑,“按照小郎说的,把队排好。”
“嗯!”小家伙们纷纷点头。
有两个稍大一些的自动站出来,个矮的排前面,个高的排后面,男娃娃让着女娃娃——这些都是叶凡教的规矩。
这些孩子大多是家里条件不大好的,不知哪个带的头,只要叶家这么做伙饭,他们便自己带着碗过来吃。
却也不白吃,搬坯、抱柴禾、扒木头皮,捡着力所能及的做。
之所以比大人们晚吃,是因为除了窝头和菜,他们还能每人分两个鸡蛋,用叶凡的话说,这就叫“公平”。
砖瓦工们不仅没意见,还会有意有意地照顾他们一下。
这样的善念一代一代传下去,便是这片土地上孕育而出的文化与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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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往河滩和工地上转了一圈,幸灾乐祸地说:“晒吧晒吧,待会儿下雨了,全都泡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