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是因为他长得太嫩,才让李曜忽略了他的年纪。实际上,阮玉已经二十六了,和他同岁。
置于膝上的拳微微收紧,李曜再次开口,“你是何时跟在父亲身边的?”
“唔,从我记事起就跟了吧?”阮玉挠了挠头,冲他讨好地笑笑,就像在期待着他看在往日的情份上,罚得轻一些。
比如,一百军棍减成五十……
李曜没有接收到他恳求的眼神,他想起了李父把阮玉带到他身边时的情景。
父亲是怎么说的?
“曜儿,这是你母亲的一个远房侄儿,父亲希望你能像对待亲弟一样待他。”
李曜自然是恭恭敬敬地应下,之后的许多年,他也是这样做的。
这件事就像一个引子,幼年的一幕幕争先恐后地浮现在眼前。
他依旧记得,母亲在世时,对他关心有余亲近不足,同她对二娘、三郎的态度十分不同。
就连父亲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从不像旁人家的父亲那样,生气时会打骂,不满时会训斥。
曾经被忽略的细节,如今想来疑点重重。
他的视线回到阮玉身上,见他依旧跪着,不由地走过去,亲手把他扶了起来。
阮玉受宠若惊,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侯、侯爷,你你、你不罚我了?”
“累了一夜,歇了吧。”
李曜的视线在他和三郎、四郎身上一一划过,尽力维持住镇定,缓步下楼。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侯爷/兄长何时这般仁慈了?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