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理直气壮的小模样看在李曜眼里更像是撒娇。
“好。”长安侯一本正经地应下了。
叶凡呲着小牙嘻嘻笑,打了胜仗似的。
回到韩家岭,于叔一家早就等在了院子里,听着叶凡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大伙的心随着他的讲述上上下下,最后说到林生被罚充役,自家的银钱悉数退回,于家众人这才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
一家人搬着小杌子在大槐树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免不了对林生夫妻愤恨咒骂,更多的是对李曜的感激。
“我就说,侯爷到底是李将军的种,一样的知恩心热。”想到两家的婚约,于婶笑了笑,“赶明儿我得去趟榆树庄,支会三姐子一声。”
于叔也交待于二郎,“回头把那上好的清酒装上几坛子,给那边送过去。”
于二郎点点头,提议道:“小郎那药酒卖得不错,要不要带上些?”
“带上带上,礼多人不怪。”于婶一边说,一边拿着蒲扇赶着蚊子。
大郎媳妇一巴掌打在小锤子的屁股蛋上,小锤子扁了扁嘴,正要假哭,就见他娘摊开手心,露出一只那么大的死蚊子。
于三娘惊讶,“这才五月,怎的就这么多蚊子?”
“今年天热得早,自打立了春就没见几点雨,怕不是……”
后面的话于叔没说,众人却都已猜到,免不了摇头叹气。
但也仅此而已。
老天爷不让百姓过好日子,他们便过不上好日子。区区白丁,凡夫俗子,哪里能斗得过天?
“唉!”
一声叹息,道尽了下层农人的无奈。
无论是提亲、送酒,还是旱灾,叶凡一概没听见。今日为了去县衙他四更天就起来了,这会儿早就钻回窑洞里补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