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姐在院中站定,褪下臂弯的篮子递到于婶手里,“刚腌好的,捡几个大的煮煮切开,给小郎加个菜。”
于婶笑笑,“前几日小郎还念叨呢,想吃三姐腌的鹅蛋了。”
叶三姐朝北屋瞅了眼,“还没起呢?”
“昨晚商量事,睡得晚了些。”
叶三姐叹了口气,“哭鼻子没?”
于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昨日醒来,叶凡的所做所为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长大了,也懂事了。
莫非,这就是主母生前说的“开窍”了?
叶三姐见她不吱声,一下子急了,“难不能又闹了一场,摔东西了?伤到自个儿没?”
“没,娘子别多想,小郎好着呢!”
于婶将她引到西屋,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尤其突出了叶凡的乐观和淡定。
叶三姐越听越惊讶,甚至不敢相信,“婶儿,你说的可是真的,没哄我?”
于婶拍拍她的手,眼角现出浓浓的笑意,“哄没哄你,待会儿亲自瞧瞧就知道了。”
叶三姐也笑了,笑着笑着,便红了眼圈。
若真像于婶说的那样,自家小弟“开窍”了,也不枉他爹这些年修桥铺路,帮贫济困。
叶凡是闻着早饭的香味醒来的。
一出门,便对上一张笑盈盈的脸。
叶三姐长眉杏眼鹅蛋脸,以叶凡的眼光来看,她是三姐妹中最好看的那个。同时,她也是叶家女儿中唯一一个“低嫁”的。
当年,叶家开着状元酒坊,生意红红火火,叶母又是县丞之女,来求亲的人几乎踏平了叶家的门槛。
叶大姐嫁与了县中富户,夫家经营着县城中最大的酒楼;叶二姐嫁了个秀才,据说是才高八斗,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