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喧脸色僵了僵,真是冤家路窄,她松开踩着小偷的高跟鞋,面无表情挪开视线,岂料那人蹭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口袋里刀光一闪。
“小心!”向南柯纵身扑了过去,把她抱进怀里,肩膀上的衣物瞬间被雪亮的刀锋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洒落。
那一瞬间,秦喧想起了海边栈道上她打自己的那一枪,也是血雾飞溅,脑袋里顿时嗡了一下。
回过神来小偷已被随后赶来的同事七手八脚按倒,反倒是向南柯安慰起了她:“我没事,没事,你别哭,别哭啊……”。
秦喧扯过她手里的纸巾,一股脑捂在了她的伤口上,暴跳如雷:“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向南柯你他妈的有病吧?!!突然跳出来找死谁他妈要你救了……”
被骂的人脸上并没有什么任何不愉快,反倒涌起了一丝笑意,久违的暖意在胸腔里流淌着。
向南柯知道,她的秦喧,回来了。
二十年后。
于归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却还在办公室里和院长拌嘴。
刘长生已经退休,新任院长是个和蔼的老头。
“胡闹!哪有主任医师不带教的!更何况给你的学生又不是什么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人家可是十五岁就考上清华大学少年班的天才……”
于归闲闲挖了挖耳朵,东倒西歪地没个正形:“您说的这个天才,到现在都没来报道,不守时的学生还有必要留她吗?”
院长一时语塞:“你……你给我出去!”。
官做到这个份上,确实没什么意思了,于归长叹一口气,一堆医护人员围了过来,得,查房时间又该到了。
她就像个陀螺一样,大清早从办公室转到了病房,从病房转到了手术室,中午还抽空和医药代表吃了个饭,下午又转回了专家门诊,直到夕阳西下,暮色渐沉。
院长口中所说的那个天才都没来报道。
于归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老腰,果然,上了年龄了就是不行了,晚上回家得让知有替她按按。
不过,说到天才,她脑海里倒是一闪而过了某个人的影子。
不再年轻的主任医师鬓角已有了白发,看着窗外的落日陷入了对往事的沉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