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时拿着文件,微微鞠了一躬,起身告辞。
她的学生在天台上等她。
三年不见,她已经成了急诊科最年轻的住院总。
而她则站上了更高的一个舞台,成为了普通人再难仰望的存在。
于归趴在栏杆上,手里拿了一罐可乐,劲风扬起她的白大褂,也吹翻了胸牌。
“陆老师,我是不是永远都追不上你了”。
陆青时手插在白大褂兜里,没挂胸牌,简简单单一身白,只是脖子上坠了一个子弹壳做成的项链。
她一直随身戴着,哪怕最艰苦的岁月也没摘下来过。
“你还有机会”。
她转头看她。
陆青时走近两步,手撑在了栏杆上,目光望向虚空,和平鸽张开雪白的羽翼掠过高楼大厦。
太平盛世,真好呀,那些兵荒马乱,枪林弹雨,仿佛都只是梦一场。
“我不能执刀了”。
于归顿时捏紧了易拉罐:“怎——”。
陆青时转过脸来看着她,唇角浮起淡淡的微笑:“所以,你还有追上我的机会”。
“你要放弃临床医学了吗?”
离开之时,她不再追赶,只是又问了一句。
陆青时敛下眸子:“不管是临床还是科研或是教学,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治病救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