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立刻把毛笔塞进薛白的手里,“你也吃了先生的莲蓬,只罚我一个人不公平,你抄一百五十遍,我抄一百五十遍,好不好?”
薛白没有答话,幼清仰起脸,委屈巴巴地说:“三百遍好累,我一个人肯定写不完,大不了、大不了你帮我抄一半,我带你去我家吃冰酪。”
薛白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幼清跺了跺脚,“不抄算了!”
他气呼呼地回过身,一个个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嘴里还嘀咕着:“先生讨厌、先生讨厌、先生讨——哎呀,写上去了。”
“……”
薛白瞥了一眼,实在看不下去他的鬼画符,从身后握住幼清的手,“手腕用力。”
“逆锋起笔。”
“顿笔。”
幼清写了几个字,写不下去了,他软绵绵地问道:“要不然你给我写一遍,我照着临摹好不好?”
薛白微微颔首。
结果笔一交,幼清就不肯再接了,只从自己的小荷包里,一会儿掏出一把瓜子,一会儿又捞出一包杏仁,吃得津津有味,他倒是没有忘记给自己做苦力的薛白,时不时再喂他吃几颗。
堂堂王爷,就这样沦落至替人抄写。
只不过学堂里的黄先生又不瞎,幼清美滋滋地交上抄写以后,黄先生说:“你这字倒是好看了不少,抄写还是有用的。这样吧,明日再把《滕王阁序》抄一百遍,也免得你只知道打盹儿。”
“……”
幼清已经哭不出来了。
不过他平日爱耍赖,这会儿倒是说话算数,薛白帮他抄写了那么多遍,他就把薛白带到了自己家里。
“爹爹、娘亲!”幼清没心没肺地指着薛白说:“他是谢白。”
除了沈栖鹤,幼清还没有带人回来过,赵氏和幼老爷见到薛白,不免多想了一层,更何况薛白谈吐不凡、芝兰玉树,他们二人对待薛白也格外热情,幼老爷甚至多次向他打听家住何处,有几口人,可曾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