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画的是不是当初同他研究了两个月的新画种!”杵在中间的魏逸忍无可忍,扭头恶狠狠给笑轩传话道。
笑轩被魏逸突如其来的善意整蒙了,下意识借口道:“哦,是的,你和老师说一声。”
“……”魏逸头爆青筋,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啊,你不要给我蹬鼻子上脸,小心本少爷生气了,有你好过的。”
笑轩习惯了他的炸毛,随口敷衍:“不敢不敢,我没那个意……”
他话没来得及说完,突然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一阵加急,人声也达到了高潮——女皇下来挑画了。
他的声音被琴声和人声淹没,笑轩无奈闭嘴,对魏逸摊摊手,以表达自己的无奈之情。
魏逸想凶狠地剐他一眼,但心思已迫不及待落在了女皇身上,再顾不上他。
这可是堂堂帝国高官们和领导人的宴会啊,怎么和菜市场似的。笑轩被吵得头疼,身边的师兄们已经一个个探出头等待着女皇的“临幸”,他又因为年龄较小,踮起脚都看不见。
头疼,真的头疼。笑轩自暴自弃地抱臂站好冷漠脸。
他画了女皇的画像,虽然素描人像只是入门,但为了用黑墨抹出黑白灰调子,画出写实的人像,他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这类写实的画像在大平前所未有,他也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反响。
会像清末的照相机一样被当成噬人灵魂的恶魔吗?会被当成亵渎女皇吗?
是一举成名平步青云,还或是沦为陪衬无人问津?
“这幅画。”女皇的眼神停留在了最末的侍女手中的话,末尾的侍女手执的画往往是新童的话,之前几乎没有大臣关注他们。
被注意到了的侍女受宠若惊,脸上浮现红晕。
女皇略过几十副画,径直走到她一眼相中的画面前,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就联想到了那个半年前在她面前侃侃而谈禅意的小孩儿。当时她故意不露声色,看张旭川会不会留下可用之才,令她欣慰的是,张旭川留下了他。
如果这幅画还是他的,那这缘分可就不一般了。
这厢皇宫里歌舞升平人声沸鼎,那边大开寺里却檀香缭绕清冷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