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清生道:“京畿军讲究的是反应迅速,服从调动,一般都是十七八,或二十左右的年轻后生。”
与其他军队的二三十岁的壮年不同,京畿军的人,更年轻一些。
谢欢挑眉,“但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个年轻人,身上一点朝气都没有?”
古清生一顿,“是,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他们身上,生气很浅。”谢欢说着,抬头看向连擎。
连擎了然地点点头,答道:“确实。”
都是一二十岁的人,正是朝气蓬勃,生气最重的时候。
一个人活生生的人,生气都很重。
但那些走过去的军士,明明都是活人,还都是年轻人,却有一种暮年的死气沉沉,让人觉得奇怪。
古清生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对吴山岳吩咐道:“去查查看他们的情况,近些日都做了什么,在哪个营。”
吴山岳不懂这些,但他向来听从主帅命令,便点点头,转身去查那几个人的情况。
古清生顿了一下,便带着谢欢和连擎,继续往食堂去。
军营里所谓的食堂,就是几个较大的帐篷,连接到一起,火头军在后面的帐子和空地上,做了饭食,送进来,大家依次排队,领取一份,就可以坐下来享用了。
这里是京畿军的驻扎地,不是远征军那种,一切从简的配制,看起来也比边陲或远征军的待遇,好很多。
一顿早饭,便是极为丰盛。
谢欢和连擎跟着古清生来时,赶上早起的人正多,除却巡逻值守的,许多人都挤在帐子里,准备吃饭。
看到古清生来了,乌泱泱地站起来一片人,喊了一声将军好之后,立即收拾出一张桌子,让给古清生和谢欢、连擎坐下。
古清生让他们自己吃自己的,不用管他们,那些人才散去,重新挤在一块用饭。
也因为古清生的到来,方才还有些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食堂,顿时安静不少。
谢欢瞥过在场的人,跟古清生点出了一些人,“他们身上的生气,都不太正常。”
古清生心有所知地点点头,将那些人的脸记下来,旋即起身,跟闲唠嗑似的,去与那些人说起闲话。
问的话,不外乎都是,他们老家是哪里的,从哪来的,家中有什么亲人,在哪个营,近几日在营里呆的如何。
那些人看到古清生一脸温和,问的都是一些普通家常,也都没多想,一一回答起来,渐渐地就聊开了。过了一会儿,古清生便让他们先吃饭,自己也去取了三份早饭,拿回来,放在连擎和谢欢面前,借着坐下的动作,压低了声音道:“我仔细问了一遍,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
。都是这几日,值过夜,夜间巡过逻的人。”
“都是夜间值守过的?”谢欢确认似的问。
古清生点点头,“都是,只不过有的是昨天,有的是前天。都在这两天内。”
“那之前失踪的将士,在失踪前夕,值过夜吗?”谢欢拿起一个包子,笑呵呵的跟闲聊似的,低声问。
其余人一看,只能猜测他们是在闲聊天。
古清生,“这就不知道了。前些日子的巡夜记录,得找山岳才能知晓。”
谢欢嗯了一声,“那就等吴将军回来再说。”
话音刚落,她面前就多了一碗白粥。
连擎将粥碗放在她面前,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