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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与连擎说过后,便去找了蒋绂,要一块回屈家,再看看屈廉明的尸体。
猜测归猜测,总得有些实证。
连擎一听说她要去屈家,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蹙起眉,“一定要去?”
“你要是不放心,便跟着。”谢欢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啼笑皆非地道。
连擎却很认真地一点头,并攥住谢欢的手腕,“好。”
“……”
看到连擎现在非要粘着她,就跟个粘人的小孩子似的,谢欢心里喟叹一声,终究没再说什么,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与蒋绂一道前往屈家。
一路上,蒋绂看到连擎握住谢欢的手,就跟老母鸡护仔般警惕模样,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蒋绂只觉得见了鬼。
他记得,方才在院子里,谢欢还对连擎爱答不理的,怎么现在……就好成这样,难分难舍了?
不止蒋绂不明白,天师府那些小道士,同样不明白。
才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家首尊就换了个人似的,那缠着谢欢不肯松开的模样,哪里像是往日高高在上的泽宁尊,倒像是个……大型宠物。
只有徐真人和单阳子,一脸的高深莫测,满脸写着:我懂,但我不说。
谢欢和蒋绂回到屈家,屈父也随同带着屈母回来了。
屈母还在昏迷着,谢欢曾去看过,没有大碍,只是情绪波动过大,哀伤过度,才没有醒过来,好好休养即可。
屈父这才放下心来,带着屈母回家后,便让下人,将屈母送回房间再去找大夫,而他自己则带着谢欢和连擎等人,一块去了屈廉明的新房。
看到满屋子的红绸和大红喜字,屈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明明昨天屈廉明还在跟为沉梦跟他们闹,那样鲜活地准备着新房,而今日他却已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与房间里的鲜红,成了最大的反差,仿佛在嘲讽着什么。
屈父一进来,便瘫坐在门口旁的凳子上,怔怔地发呆。
谢欢看到蒋绂在安抚屈父,便朝内室走过去,连擎一直跟在她身旁,抓着她的手不放。
以至于,两个人一同进了内室。
看到屈廉明的尸体上,盖着一床被褥,露出心口部分,连擎的眸子没那么幽暗了。
但下一秒,他就看到谢欢俯身,想要去查看屈廉明胸膛上的痕迹。
连擎眸子一沉,一把将谢欢拉起来,然后低低地道:“我来。”
谢欢顿了一下,就看到他凑去床边,不由轻声地说了一句:“幼稚。”
跟一具尸体吃醋,也是别树一帜。
连擎置若罔闻,检查了一下,确定与他在宁家嗅到的气息是一致的,便朝谢欢微微点了下头。
谢欢顿时了然,“还真是……”
图什么?
如果宁凝真的是为了报复屈廉明和沉梦,才以自己的心脏和魂魄为代价,跟恶魔做了交易,那死前睡一发,图的又是什么?
跟一个背叛过自己的男人睡在一起,春宵一度,转而杀了他,这图的什么?
谢欢是真看不懂。
“大约是执念。”连擎看出她眼里的质疑,淡淡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他方才就碰了屈廉明尸体一下下的手指。
见他跟洁癖似的,谢欢嘴角一抽,别过头,“这种执念,我也是搞不懂。”
连擎仔仔细细擦干净手指,随手将帕子抛弃,“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心中执念也不尽相同,理之自然。”
谢欢沉默了一瞬,继续道:“从沉梦尸体被虐的程度来看,应该就是宁凝动的手,因为她报复心最重,但现在不知道,跟宁凝做交易的恶魔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