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秋总算看出了晏衡的情绪低迷,他十分意外,试探地问:“不会吧……?难道你昭平弟弟卸磨杀驴,不认你这个功臣了?”
“好了。”晏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昭平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弟弟,你别一口一个昭平弟弟叫得亲切,天子名讳你注意着点。”
“嘁。”谢无秋不屑地撇嘴,转过了脸去,嘴上还念念有词,“你自己注意点才对,再说了,哪个弟弟比得上我这个小表弟?”
晏衡睨了谢无秋一眼,轻哼了一声。
只是,他的嘴角却轻轻勾起来了。就一下,又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
这个小表弟的确还算靠谱,马车是平湖岳的,来时还空空,如今已经被谢无秋贴心地垫上了虎裘,搁了几个小暖炉在上面,所以晏衡一坐下就觉得从头到脚暖洋洋。
小表弟是热得不行了,贴到窗边给自己拿扇子扇风,还注意着别吹到晏衡。
心情好像一下子就舒畅了,晏衡轻声道:“下次不用这么麻烦准备这些了。”
谢无秋嗤了一声:“不准备,你这破身子骨能行吗?”
他的话音才落,随意搁在榻上的手却蓦地覆上了另一只冰冷的手,他摇扇子的手一顿,晏衡人也已经坐了过来。
谢无秋不知怎的,不敢回头了,假装无事发生,继续扇扇子。
“你不就是个天然的大暖炉吗?”晏衡浅浅一笑,“所以啊,这些,不用了。有你就够了。”
晏衡没想把话说这么暧昧,他的初衷只是想表达一下感谢,见谢无秋无动于衷,才尽量说得更加诚恳一点,没想到这句话说出去,谢无秋彻底不动弹了,一语不发地盯着车窗帘,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