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怀疑有埋伏,都往四周开始张望,可这半阙山地势险要,若要埋伏,只能选在崖壁上,崖壁陡峭,怪石嶙峋,狂风时作,非高手不能屏息藏身,即便是高手,也做不到在众门派豪杰眼皮下藏匿,所以说,十二楼竟真就来了这么些人。
为首的自称晏衡的人,带着一只白玉面具,披着大氅,怀中还抱着一只暖炉,怎么看都是幅禁不住风吹雨打的身子骨,只是方才来的那声却中气十足,更何况他身怀金缕曲,因此无人胆敢小觑。
台上,秦原呆呆望着晏衡,从听到晏衡的声音起,他的思绪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他似乎看到了那面具之下,言笑晏晏的面容,那个温声叫他“秦师兄”的美人师弟,原来是十二楼蜇人不眨眼的毒蝎。
秦端阳瞥了一眼身侧走神的徒弟,目光回到晏衡的面具上,又缓缓落至他身旁那道刺眼的身影上。
平剑宗宗主钟宵揣摩到了掌门的意思,倏然拔剑指着人群中的谢无秋,喝道:“叛徒!你还敢来半阙山?!我苍崖的通缉令还挂着,今日你既然送上门来,就准备好在此谢罪吧!”
他话一出,大家纷纷看向晏衡身边的那个人,许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谢无秋?那个真的是谢无秋?”
“他真的和十二楼的魔孽混到一起了?!”
“不是他吧?我早年见过他啊,不长这个样子的,虽说过了很多年,也不至于变化这么大呀。”
“易容呗,苍崖发布通缉令时不是说了,他当年逃匿以后就改头换面苟且偷生。”
议论之声不歇,细听来,都是质疑谢无秋的,因此苍崖山也没有制止。对面,十二楼的弟子也不乏暗中打量谢无秋的。
谢无秋本人倒是一派淡定无谓,似乎大家在指指点点的人不是他。
晏衡对钟宵道:“钟宗主安好?许久不见,你火气见长啊。您忘啦,这论剑会的请帖,还是您亲自来我十二楼亲手递上的,怎么,这就是苍崖山的待客之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