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原走后,晏衡斜着眼睛看床上那人。谢无秋没有继续装下去,但也没翻身过来,就躺着懒懒道:“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不是我说你,晏楼主,你十二楼的人都潜进来了,有本事光明正大去抢呀。”
“能偷我为什么要抢?”晏衡摘了一颗秦原送来的葡萄送进嘴里,“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你们这些年轻人,心浮气躁的,成天喊打喊杀,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谢无秋一下翻了个身,撑着脑袋看向晏衡:“表哥,你变了,你几时这般伶牙利嘴?是跟谁学坏了?可别说是我,表弟我不像你,甜着呢,从来都是真情实感的。”
晏衡吐掉葡萄籽,舔了舔嘴唇:“看着甜,这么涩牙。”
谢无秋道:“你说谁?”
晏衡喝茶漱了漱口:“葡萄。”
“哼,表哥知足吧。”谢无秋用力瞪他一眼,“涩葡萄也是能吃的葡萄,好过某些看着新鲜,结果切开黑的好。”
他嘴还没闭上,晏衡忽然将一颗葡萄当暗器朝他嘴里丢来,谢无秋一口叼住,既来之则食之的送入口中。
“喜欢吃,都给你吃。”
谢无秋含着葡萄看着晏衡的背影,然后连籽一起嚼碎咽了下去,笑意盈盈道:“嗯,表哥喂的这颗,是相当甜的。”
第二日亥时,秦原准时来赴约。
晏衡随他一同去了皎玉池。
皎玉池不大,温泉设在中间,周围建了半圈矮阁,又植了半圈翠竹。温泉泛起腾腾的热气,池中立了几枚光洁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