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上前一步想帮,小谢扣住他的手,回身一踢逼退来人,犹有余暇地道:“夫人别怕,今天没人动得了你一根指头。”
他口气嚣张,惹得众怒,偏偏那些人意识到自己确实不是小谢的对手,即使群殴也不是,他们还真没一个人能越过小谢挨到晏衡,甚至不能惊动起哪怕一丝丝风力,使得那轻纱飘荡些许。
幕篱下,晏衡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本是不屑理这些人说什么做什么,也预料到他们有多无赖,即便他们和小谢井水不犯河水,有机会肯定也会稍微针对一下小谢,只是没想到说动手就动手。虽然个个儿都不是对手,但晏衡忽然还是有点同情小谢。
他似乎突然能想象出,当初小谢受了腿上那道刻骨的刀伤时,心里是何滋味。他是不想与这些人厮混的吧?但却又没办法摆脱身份,没办法独来独往,所以要么容忍,加入他们,和他们变成同一种人,要么被针对,动手,吃那一刀,或许其他许多刀。即使小谢身手好,让他们有所顾忌,但一个流民的人身限制注定他们不可能一个人在雒城过活。
晏衡看着眼前护着他的小乞丐,又想起初见时,这个人邋里邋遢,全身散发着灰败腐朽的气息,眼神也浑浊的和任何一个流民没有差异。
其实也许不是没有差异的,只是那时候他有着偏见罢了。
这孩子也挺苦的,既然来了十二楼就好好罩一下他吧,今晚回去给他喂顿好饭先。
小谢感觉到手心里的那只冰凉的手忽然回握住自己,以为晏衡担心自己打不过,回头并指抛了个飞吻,笑道:“好夫人,放宽心,夫君我没事的,啊?”
还是喂他吃耗子药吧。晏衡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地想。
他偏过头时,注意到街角不知何时聚集了更多的流民,不由蹙起眉头。再闹下去闹大了,驻守在前面的官兵就该过来了。
晏衡叹了口气,忽然上前按住了小谢的肩。
那些被他打趴下的人一时间也没有妄动,纷纷看向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