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作势掏了掏耳朵:“鬼才想你,一回来就这么吵。”
晏衡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辛苦了,流觞。南边局势定下了么?”
流觞“嗯”地点了下头,刚想继续说,被铜雀使了个眼色,才注意到有一个陌生的身影正朝他们走过来。他不由顿了一下,想到方才回来时看到苍崖山的人怒气冲冲从问雨楼出来,好奇道:“我进来前发生什么了?苍崖山的那群烦人鬼又来找麻烦了么?他,又是谁啊?”流觞指了指小谢。
铜雀也一同看向了晏衡。
晏衡看了看小谢,又看了看两位手下,忽然有些为难,不知如何说起,铜雀是一门心思要听他解释,倒是流觞并不在意这些,而是急着要说自己的事,见晏衡半天不说话,就着急道:“少主,我们先进屋去吧,我带回来了重要消息要和你讲!”
铜雀拍了他一巴掌:“急着投胎么?等着。”
而小谢一脸闲暇地望着晏衡,只是挑起的眉梢似乎在说:“我刚帮了你,你可不能卸磨杀驴”。
晏衡其实没来由地有些信这个小谢,觉得他应该并不是敌人,身手又这么好,不管以前有怎样的过去,连雒城的乞丐都当得,想来是真的落魄了,也许此次接近他也是想给自己谋条其他体面点的出路,如果能借此机会将他收入十二楼其实也是不错的,只是还需要再观察观察。但他如果把前前后后的因果告诉了铜雀他们,铜雀一定是一千一万个不准的。铜雀对于晏衡身边的活物,向来是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好像那也会害死他似的。
于是晏衡只好昧着良心朝铜雀撒了个谎:“就……原本是非歌问雨楼的杂役,我无意见着身手真不错,就叫来身边想培养一下。”
小谢穿着问雨楼的服装,又从一开始就出现在问雨楼里,铜雀竟不疑有他,只说道:“是么,非歌向来识人强,问雨楼果然藏龙卧虎,他身手是不错的,但就算提拔什么人,少主你也不必亲自劳神。”她认真看着晏衡,言外之意其实就是:总要有我们替你把关,即使是十二楼的自己人,你也不能对其他人这么放心。
晏衡点了点头,本想再辨几句自己不是那么弱质不堪,但可能是在外面站的久了,吹了寒风,加上上次施展金缕曲的后劲还没过去,一下猛咳了起来,体内气血翻涌,竟吐出一口血来,骇得铜雀和流觞慌忙围上来扶他。
小谢也吃了一惊,道:“刚不是还好好的……他现在怎么了?”
晏衡还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