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这一刻,他们俩相视一笑,眼中倒映着彼此。这种感觉十分美好,让他们怦然心动,旁若无人。
当漾月公主拜谢下去,霍怀川指尖陡然失去了那种美妙的触感,让他不禁怅然若失,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眼前的乃是郑国公主,是要成为国主妃妾的女子,不是他一个属下可以肖想的。
想到了远在阆城的主公,霍怀川的心中旖思很快就荡然无存,他往旁边避开一步,公事公办道:“公主不必如此,护送公主安全至阆城,本是我之职责。”
漾月公主一僵,也收起了原先不由地流露出来的柔软:“那接下来的路途,仍拜托将军了。”
霍怀川道:“这是自然。”
漾月公主站起身来,又恢复成最初的姿态,只是那两分郁郁寡欢,怎样都掩盖不了。不过漾月公主并没有立刻离开,她那双如秋水的眼眸,还残存着一分她可能都没有察觉到的期盼,她就那么望着霍怀川,但霍怀川却没有给予她回应。
最终漾月公主眼中期盼散去,又变成了一摊冷凌凌的水,带着侍女头也不回地离去。
霍怀川目送她离去,手慢慢握紧成拳。
霍怀川一行人于二十日后,回到了阆城。
在这期间,他们倒是没有再遇到刺客,一路上还算是平顺。
入阆城后,漾月公主一行再稍作休整后,被护送进了王宫。因为漾月公主并非是来王后的,因此也不存在婚礼,反而是霍怀川班师回朝,作为主公的顾青要摆宴为他,还有兵士们接风洗尘。
霍怀川似乎是太高兴了,在宴席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引得不少大臣为之侧目。
端坐在上首的顾青,倒没觉得他失礼,还让内侍搬了更多宫廷美酒来,让霍怀川喝个够。即便后来霍怀川喝醉了,他的父亲,时任太尉的霍平上前告罪,要将霍怀川带回家去,顾青还笑道:“无妨,便让怀川宿在宫中罢。”
霍怀川从前也不是没有夜宿过王宫,因而顾青那么一说,朝臣只觉得霍怀川果然深得大王宠信。
内侍们搀了霍怀川离席后不多久,宴席也就散了。
顾青在席上一杯酒都没喝完,散席后有内侍送来了解酒汤,随后又服侍顾青洗漱。便是宿在侧殿的霍怀川,便是醉着也自有内侍为其更衣,只是霍怀川这次还真是喝多了,期间醒都没醒。
对顾青来讲,一次宴席已经足够他去观察霍怀川的了,尤其是霍怀川根本不懂得掩藏心思。这也难怪,霍怀川为家中次子,从小顺风顺水地长大,根本没经历过挫折,这初恋一场,却只能是无果的,再加上无颜面对如兄的主公,他也只能饮酒醉,借此来麻痹自己。
顾青支着手撑住脸颊,他想看看这份爱恋,究竟是怎么样的旷古烁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