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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y说,算了吧,术业有专攻,我们学好浪漫的文科,把丈量世界的任务交给伟大的科学家。
我觉得,要不然还是回去找你给我讲吧。
大概这辈子能听懂的物理知识,只有你的告白了。
陈子夜今天上完课,背着单肩包走在校园里,经过时细看才发现,如同梁季禾所说,伦敦政经是没有完整的校园范畴的,教学楼零散又有序地分列在伦敦市中心,来来往往很多人,不同的表情,不同的肤色,不同的交谈,有学生在沿街做访问,为自己的期末论文做一些调研。
“看着点自行车。”梁季禾提醒说。
陈子夜说好,突然想到今天在课堂上老师问她的英文名叫什么,她在出国之前跟梁季禾讨论过这个问题,梁季禾说midnight就可以代表“子夜”,也有很多人会用这个作为昵称。
陈子夜就直接据此回答了老师。
想到这里,陈子夜心血来潮地问他,“梁叔叔,你呢?我才发现我不知道你的英文名。”
梁季禾在电话那头停下手里挪动鼠标的动作。
他想了想说,“大部分还是喊我liang,为了交作业可能会补个dowson。”
“是个物理学家的名字?”陈子夜本能地想。
梁季禾轻笑一声,“那倒不是,好像是我小时候吃过的一个巧克力,封面上的角色名称。”
两个人同时又笑了起来。
梁季禾突然问,“你想我吗?”
“……不想。”陈子夜说话时已经有点鼻酸。
“不想,我就飞去伦敦抓你了。”
陈子夜笑着撒了下娇,“那我要是说,想你,你就不来了啊?”
“想不想,我都是立刻飞过去看你。”
“你说真的吗?”陈子夜第一反应希望是真的。
明明也就几个月,但好几次在梦里都梦见,她睡醒一睁开眼,他就在身边。
他答非所问,明晃晃地说,“想吻你。”
陈子夜咽了下喉咙,耳朵顿时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穿过人群,有中国学生见她在用中文打电话,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迎上去,只动嘴说“excuse me”,没有出声打扰她,扬了扬手上的纸质问卷,冲她投递元气又明朗的笑容。
她长在阳光下,看起来完全是个东方人的模样,却能白得透光。
眉眼之间全是精致的灵气,双眸如水透着萤星,四肢纤细,头发长而卷,却不显得魅态,整个人自信又自由地等待她帮忙,陈子夜连忙说,“我回去打给你哦。”
匆匆挂了电话,准备帮忙,很难拒绝这样的极其惊艳的女孩子。
纵然是在戏院长大,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容貌,她也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您也是中国人吗?”陈子夜小声问。
“对呀!我是慕城人,我在这边读书。”
“我也算是,我在慕城长大。”陈子夜难掩欣喜,他乡遇故知可算是体验了一回。
“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她递上一张社团的活动海报,跟爱情主题有关,但是是由物理学院主办的,有一场关于吸引力与爱情的演讲,定在下周,下周可以去工业楼挂情人锁,写祝福。
陈子夜很感兴趣地点点头,“我想参加。”
“好啊,那你加我whatsapp或者微信都可以,我叫jasmine。”
她的声音跟人相符,有说不出来的亲切感,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跟着她慢慢走到工业楼前,在凹凸的类似攀岩的墙壁上,也就挂满了同心锁,还贴上了不同语言的彩色祝福纸片,除了美好的爱情,也有人许愿老师高空作业,给个高分好放假。
陈子夜也拿了一张,想了想,只写了三个字。
比较低势的地方都已经贴满了祝福,她只能等其他同学用完可移动的梯子,她再爬山去,贴在了高处,在扣锁时,梯子被经过的人不小心碰了一下,轮子打滑,虽然被人立刻扶住,站在上面的陈子夜还是猛地一晃,心有余悸地松了手,情人锁掉下长梯,叮叮哐当响了一路。
陈子夜立即爬下来,很紧张地想找回这个同心锁,却不知道滚去了哪里。
她失落地四处张望。
jasmine本来站在远处,见梯子被人撞到立刻冲过来,第一个扶住,她走过去关切地问,“还好吗?”
“……嗯,就是我的锁丢了。”
jasmine冲她爽朗地摇摇手,“这没关系的,我多年前就参加过类似的活动,当时情人锁挂的可牢靠了,我偷偷挂在最高的地方,就好像能接近上帝一点,但还是跟喜欢的男生分开了。”
陈子夜见她认真安慰,释然地笑了下,跟她开玩笑说,“我们还是等回国,拜拜月老庙比较灵。”
女孩子说姻缘,一起谈笑,如果还能一起喝杯奶茶。
简直是一种不期而遇的美妙。
两个人想到一起。
但jasmine说,“我现在赶着回实验室,等到演讲那天,我再请你喝咖啡,吃小蛋糕。”
“嗯!我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