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侧福晋也不好赖着不走,她看了淑婉一眼,慢慢吞吞地挪出去了。
九福晋感叹道:“八哥被封为贝勒,前些日子又解禁了,看样子以后慢慢又要起来了。”
五福晋说道:“八贝勒爷又会说话,又会办事,又有那么多好朋友,好兄弟,想出来还不是轻轻松松!”
五福晋对淑婉说道:“说起来,四哥更厉害。当时十三弟被关起来的时候,看情形可比八阿哥吓人多了,四哥一个人单枪匹马,愣是把十三弟给保出来了!”
淑婉可不敢担这样的夸,“哎呦,哪里是你说的那样?十三弟本来也没做错事,皇上当时是误会了,误会解开,十三弟自然就没事了。我们四阿哥不说话,十三弟也会被放出来的。”
九福晋和五福晋都不反驳,大家都不是傻子,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
五福晋说起了刚刚进来的王侧福晋,“从她在宫里告状以后,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她。”
九福晋对八阿哥府比较了解,“八哥厌了她,平时就当她不存在,眼不见心不烦嘛!她潜心礼佛,虔诚极了,早晚功课一次不落。她几乎不出门,今日在外面见到她,倒是稀奇。”
这时九福晋的丫鬟开口了,“福晋,从咱们这里走出城去有寺庙,她应该是出城拜佛去了。”
“是了,应该是礼佛去了。”
淑婉静静地听着,她心想,王侧福晋不是诚心礼佛,她应该是故意在等我。
隔了几日,淑婉听说隔壁王侧福晋又去礼佛了,她换了身利落衣裳,骑着马带了几个人直奔城外寺庙。
王侧福晋烧了香,拜了菩萨,在寺庙后山见到了淑婉。
教养嬷嬷没有跟来,王侧福晋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她快走几步给淑婉行礼。
“给福晋请安。”
淑婉摇头叹道:“你现在过得不好吗?为什么又来找我呢?你应该知道,跟着我打交道,不是什么好事。”
王侧福晋仰头认真看着淑婉,“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过得是好,还是不好。大家都说我现在过得好,有吃有喝,想吃什么就让小厨房做。我不用像以前一样,靠别人接济点心,也不用抠抠搜搜,像老鼠一样囤过冬熬夜的粮食。
但我还是觉得不甘心,我现在过得好,多亏了八贝勒爷仁慈,亏着八福晋没办法跟我计较。四福晋,我是个人,我想要的好日子,为什么要靠别人施舍呢?”
王侧福晋说出这番话着实让淑婉意外。
“你倒是有想法。”淑婉说道。
王侧福晋忙道:“四福晋,我很有用,你继续用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八贝勒现在还是得靠着八福晋,八福晋虽然被禁足了,但外面的事情她都知道,她还在帮八贝勒出谋划策。
据说八贝勒爷在废太子身边都有眼线,废太子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有些废太子的人投靠了八贝勒,他们看起来还是太子党,其实是哪一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淑婉皱眉,她看了看左右,幸好她提前派人给寺里清场了,这些话可不是在这种地方能说的。
“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淑婉问道。
王侧福晋:“以前您给过许多银子,我收买了很多人,我在贝勒府有许多朋友。您给的钱,我还没花完呢!”
说着王侧福晋跪下给淑婉磕了个头,“今日见到福晋,我给您磕个头,多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淑婉忙让她起来,“罢了罢了,不至于此!你办事,我给钱,天经地义,不必行此大礼。”
王侧福晋不禁感叹道:“如果我当初跟的主子是您就好了。”
淑婉:谢谢了,我可不想要你,你又来软的,又表现自己的用处,你小心眼挺多,我有点受不了。
王侧福晋哀求道:“四福晋,我真的很有用,求您继续用我,我再不会半途而废了。”
淑婉没有把话说死,“我会考虑的,你留在这里逛逛吧!我该走了,如果要用你,我会让裁缝和尼姑去联系你。”
淑婉大步离开,王侧福晋没有过多地纠缠,但她能感觉到,淑婉心里是松动了。
回到家里,淑婉没胃口吃饭,她躺在床上琢磨隔壁府里的事。
王侧福晋说八阿哥在废太子那里也有眼线,这个淑婉是相信的。八阿哥收拢了过去的太子党,这个也有可能。
皇上杀了许多废太子身边的人,看过了太子党的鲜血,大臣们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太子党不好做。八阿哥又会笼络人心,旧太子党不跟着八阿哥跑才怪呢!
今日见了王侧福晋一面,淑婉觉得她还是可信的。她眼里心里藏着恨意,她恨毒了八阿哥。她似乎不想过好日子,她就想报复。
淑婉下定了决心,下次让尼姑跟王侧福晋接触,让双方恢复来往。
晚上四阿哥回到家里,听说淑婉中午没吃东西,四阿哥担心地问道:“怎么了?肠胃不舒服吗?为什么不用午饭?”
淑婉笑道:“只是偶尔一次罢了,中午不想吃,也吃不下。”
四阿哥拉着她到饭桌边坐下,“中午没吃,那晚上就多吃一些。”
四阿哥给淑婉舀了一碗汤,“身上哪里不舒服吗?好端端的,怎么吃不下饭了?”
淑婉叹了口气,把王侧福晋今日说的话学给四阿哥听。
“我在想,是不是八阿哥他们捣鬼,他们收买了咱家丫头,不论我有没有把密信交给皇上,皇上都会对咱们家产生芥蒂。”
四阿哥点点头,“我早就怀疑他了,可惜没有证据。”
淑婉说道:“证据倒还在其次,咱们转变皇上对咱们的印象是正经!”
这个问题四阿哥何尝没有想过,但皇上对他的厌恶都只是他的感觉,他也拿不准皇上厌恶他的原因,一切都是他的揣测。
四阿哥把自己的顾虑说了,淑婉认同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真是麻烦啊!”
“这有什么麻烦的,以不变应万变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