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郡王府里还有一大堆事,淑婉不能久留,她刚要告辞,外面就传来吵嚷声。
十三福晋脸上一红,连忙把贴身的嬷嬷推出去。
“去处置她们,太没有规矩了,客人还在这里呢!”
嬷嬷急急忙忙地去了,淑婉想立刻就走,不想看十三福晋的笑话,但吵嚷声似乎就在门口,淑婉出门肯定会撞上。
淑婉只能坐在原处,又捧起茶盏慢吞吞地啜饮,努力找话题跟十三福晋闲聊。
外面安静下来,淑婉以为没事了,便起身告辞。
十三福晋起身相送,刚走到正院门口,一个着粉色衣裳的大肚子女人冲了出来。
淑婉和十三福晋被吓了一跳,看清这人的脸,十三福晋大怒。
“你出来做什么?滚回去!”
那女子握着帕子大眼睛含着泪,满脸惊慌,好像她才是受到惊吓的人。
紧接着她捂着肚子皱着眉,一副腹痛难忍的样子。
“福晋恕罪,我听说雍郡王福晋来了,想过来请个安。”
说着泪意盈盈地看向淑婉,“四福晋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都是后宅里经过事的人,这女人是什么心思,淑婉怎么看不出来?
她笑着问十三福晋,“弟妹,这是谁?”
十三福晋尴尬地介绍道:“是府上的侧福晋,马佳氏。”
淑婉点头,“原来是侧福晋。”
马佳氏上前行礼,行礼姿势倒算标准。
“给四福晋请安。”
马佳氏猖狂,明明十三福晋就站在旁边,她给淑婉请安,也不愿意跟十三福晋问声好。
十三福晋不耐烦地说道:“你先回去,我送送四福晋。”
马佳氏忙道:“福晋且慢,我担心十三阿哥,我只想跟四福晋打听打听十三阿哥的近况。”
她对淑婉说道:“四福晋见谅,不是我不懂礼数,只是福晋有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怀着孩子,心里惦记着十三阿哥,夜夜都不能安寝。请四福晋给我一句话,我只想知道十三阿哥好不好。”
十三福晋更是恼怒,这马佳氏仗着自己有孕,总想压自己一头。自从十三阿哥出事,她每天不是哭就是闹,好像十三阿哥马上就要被皇上推出去问斩了,搞得府里人心惶惶。
每次十三福晋刚压服住府里上下,她就蹦出来哭哭闹闹,蠢得恨人。
十三福晋气得咬牙切齿,她想罚马佳氏,碍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能动手。不说别的,只她嚷着肚子疼,十三福晋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淑婉扶了扶垂到耳边的步摇流苏,她扭头笑着对十三福晋说道:“好弟妹,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心软了,今日我就教教你怎么弹压下人。”
十三福晋苦笑,“她还怀着身孕……”
淑婉登时冷了脸,“怀着孕又怎么了?怀着孕就可以不尊礼法了吗?”
淑婉对马佳氏说道:“见了你家福晋,你不行礼问安,此为第一罪。”
马佳氏没别的能耐,除了会哄十三阿哥开心,也没别的才干。她之前仗着肚子,拿定了十三福晋不敢动她。
此刻淑婉冷了脸,她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是,我怀着身孕,十三阿哥免了我行礼。”
淑婉冷笑,“在福晋面前,不自称奴才,此为第二罪!”
淑婉对十三福晋说道:“弟妹,京城里都知道,我是个好脾性的人,跟府里的姬妾相处和睦。我这样软和,姬妾们在我面前都不敢自称我,你们家的侧福晋很该管管了。”
十三福晋低头干笑,“让四嫂见笑了。”
淑婉又对马佳氏说道:“你刚刚见了我,不是行礼了吗?而且很标准!我看,你的肚子也没碍着你行礼啊!你不过是仗着主子们好性,你就要蹬鼻子上脸!”
马佳氏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四福晋的话,我不敢辩驳。我……奴才不过是想知道十三阿哥好不好,四福晋连奴才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吗?”
淑婉冷声说道:“十三阿哥好与不好,十三福晋心里清楚就行了。我劝你管好自己和自己的肚子,别的不是你该操心的。”
淑婉对十三福晋说道:“今儿来到弟妹这里,却不成想见到这样没规矩的侧福晋,我心里很不舒坦,这事我记在心里了,将来,我总要找机会在十三阿哥那里告一状!”
马佳氏心里有点慌了,淑婉拉着十三福晋的手,直接往外面走。
到了二门那里,淑婉叹道:“刚才我越俎代庖,希望弟妹不要介意。”
十三福晋苦笑,“不怪嫂子,是我无能,让嫂子看了笑话。”
“你别这么说,你是有手段的,可她怀着孕,你手段再多,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也使不出来了。”
十三福晋唯有叹息,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淑婉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如果是她,不管那侧福晋有没有身孕,她都会以雷霆手段镇压她。
不过,一家有一家过日子的方法,十三福晋想怎么做,还是看她自己吧!
十三福晋看着淑婉坐上马车,目送她离开。等淑婉走了,十三福晋快步回到后院,此时此刻马佳氏已经回去了,十三福晋带了好几个婆子,直接去了马佳氏的院子。
到了马佳氏的院门口,十三福晋命令几个婆子守在这里,不许马佳氏出来,也不许放别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