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暗暗的观察林天渊,他的脸有点脏,头发被风吹的蓬乱,衣服上布满泥渍,脸上甚至也沾着泥巴。
看到对方的形象,季宁心里咯噔一下,下凡界没有灵气,不能用涤尘诀,他也好多天没洗脸了,现在他的形象肯定比林天渊好不了多少,甚至可能比对方还狼狈。
因为对林天渊生出了一丝微妙的心思,季宁便也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他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果然也全是泥渍。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肯定蓬头垢面,脏的要命,臭的要死,这绝对是他最久没洗澡的一次了。
这般一想,季宁忽然觉得身上痒痒的,他恨不得马上冲到水里好好的清洗一番。季宁再也坐不住了,“我身上太脏了,去河里洗个澡。”说完,不等林天渊回答,季宁从对方手中抽出刚刚上好药的脚,跳下石头,光着脚便向河边跑去。
在域河的边缘,有一条小溪,溪流四周被高出的石块遮挡住,溪流下是各种碎石块,没有太多泥沙,水很清澈,正适合洗澡。
那处被大石环绕的溪水离他们这里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一点都不远,但是季宁脚伤了,他忍着脚上的疼痛向河边跑,还没跑出两步,便听林天渊道:“你的脚刚上完药,不要沾水。”
“没事。”季宁摆了摆手,“洗完再重新上吧。”在自己要追的人面前,维持干净清爽的形象是最基本的。顶着这副脏兮兮的样子去追人,效果会大打折扣。
溪水是活水,顺着石缝汩汩的流向域河,水不深,看着也就到腰际,也很清,甚至能看到里面游动的鱼,季宁的肚子不自觉的叫了一下,“林天渊,这水里面有鱼,你抓几条烤啊。”
说完季宁取下发簪,解开腰带,脱下外袍,手放到内衫上的时候,顿了一下。林天渊离他虽然有些距离,但神识却能扫到。
朦胧美一样惑人,现在还不到脱光了给他看的时候。这般想着,季宁当即不再犹豫,披散着有些沾粘的长发便往溪水里走去。
四月的天并不暖和,不过午后的阳光正好,溪水被晒的暖暖的,温度刚刚好。
季宁沉入水中,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十分舒服。季宁将头探入水中,在水里闭了一会气后,这才浮上水面。
季宁闭着眼睛,微微仰起下巴,晶莹的水珠顺着白腻脸颊滴落到纤长的脖颈,再由脖颈沿着精致的锁骨缓缓向下。几缕长发湿湿的粘在一起,紧贴着他的面颊,睫毛沾着水珠,抖动间,水珠轻颤,宛如振翅欲飞的蝶。
抬手摸掉脸上的水珠,季宁拢过身后的头发揉搓起头。
季宁的头发很长,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处,他的一个袖子之前为林天渊包扎伤口的时候扯掉了,左侧的手臂是裸着的,白白嫩嫩的一截,宛如初生婴儿般细嫩,水草般的墨发落在□□的手臂上,随着水流轻轻荡漾浮动,纯粹的黑与赛雪的白交相呼应,黑白交缠间,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看到这一幕,林天渊心跳徒然加快,身上的血液更是不受控制的疯狂的向那处汇聚。体内好似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在疯狂的咆哮着叫嚣着,仿佛下一瞬便要破体而出。
林天渊双手暗暗握紧,眉头深锁。他艰难地移开视线,背过身,一步步行至远处,与其拉开很远的距离后,这才停下脚步。明明已经封闭神识,眼睛也看不到了,可眼前却全是那副画面。
黑白交错,惊心动魄。对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分血肉,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他敏感脆弱的神经,让他几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