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笑,“好的。”
心里却叹,可有人并不喜欢她的“主见”呢。
……
七月二号,出发前,林斯义仍没声音。
林苑之送温尔到了高铁站,目送她背影进站,才不放心的和北京那头打着电话离去。
高铁站是个新奇的地方,温尔之前从没坐过高铁,这次到北京行程会很长,林苑之一开始建议她坐飞机,她却回复说以后在空中飞翔的机会很多,不如先趁有机会就多体验高铁。
实则,温尔想的是,高铁票便宜。
她有幸抢到学生票,比平时便宜一半,加上行程越长,思考的时间就越多。
因为她现在已经在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去当兵……
……
车窗外景色奔腾。
温尔坐在窗口边,身侧是一位带小孩的母亲,小孩很可爱,三四岁,缠着她,给他阅读高铁宣传杂志。
温尔给他阅读了半个小时,中英文每一遍都认真。
最后把小孩子念睡着了。
小孩母亲感激她,还给了她许多零食。
下一站到了后,母子俩下车。
温尔一个人在车厢里坐着。不一会儿,大包小包的乘客再次涌入,她眸光晃了晃,忽然埋下脑袋,趴在桌面上,一声不吭闭着眼。
“别睡。”重新拥有她身侧座位的男人,拥有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简简单单别睡两个字,令人恍惚似听出柔情意味。
温尔仍闭着眼,面对着窗户,后脑勺对着车厢。
无动于衷。
那道声音沉寂片刻后,自顾自做起自己事,先将包塞到上方,接着坐下来,伸手抽了面前杂志袋里的高铁乘坐注意须知,以英文对她念,桌板承重力度25公斤,趴睡受损后影响安全,建议即刻醒来……
他也许在第一站就上车,然后在她没发现的地方,偷看她和小孩子发生的一举一动。
现在,又自己买了位,坐到她身边来,还念比她口音更正宗的英文,一系列操作,着实令她难堪……
“林斯义,你走。”
她这句话出来时,林斯义不禁一怔,而后连累手上宣传册,在掌心捏成了一个团:“耳朵……”
她鼻音明显。
“我不是赌气。我在认真思考我们的问题。也请你认真回答我,你喜欢我吗?”
不是这句。
温尔被自己气到了。
她心里是早就憋许久,急需在成年且高考后,朝他摊牌,细致撸一下两人的关系,以后该怎么走,两人商议好了,一起做决定。
但,分数事件后,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死皮赖脸跟他要答案,她失去了自己做为被助养者的自知之明,不该狮子大开口,得到生活帮助,还掠走他的感情。
她理当跟他说一声谢谢,然后漂亮走开,以后逢年过节,再对他“感恩”一番。
除此之外,别无关系。
她都这么想好了,要对他说明了。嘴巴却莫名其妙,直接冒出原来的心底话,你喜欢我吗?
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
“为什么这么问?你该早知道。”林斯义回。
“早知道什么?”她讽笑,“你都想让我去北京了,意思还不明显吗?”
“什么明显?”林斯义声音带了危险,虽然上了车,但分数这事儿在他这边还没过去,她竟然主动招惹。
“双校联合培养,按照高低录取,最优秀的往清北送,我不愿去!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不去?”林斯义皱眉,又将手里的纸团紧了紧。
“我不稀罕去。”
“……好啊。”他气地笑,“这口吻,仿佛清北两所高校是垃圾堆?”
“不管它们金堆银堆还是垃圾堆,都不是我想去的堆。我只想在西南航校呆着。你迫不及待把我送走,甚至不告诉我双校联培的事,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明白你不喜欢我,明白你想把我送走,谢谢了,我如你所愿,这趟去北京,就不走了,以后一辈子不回去……”
“你没睡觉。”他突然插入莫名其妙的话。
温尔情绪十分亢奋,但脑子在转,以防他做出格的事,果然,他强行收了她趴着的桌板,把她双臂扣着,跟她来一出惩治坏小孩的游戏。
“你放开!”温尔气急败坏,她眼泛泪光,鼻音还很重,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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