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在摆洗衣机的房间里发现林斯义换下来的衣物。
她思考片刻,拿到屋外的水池上,一件件用手搓干净,然后晒在阳光下。接着又去拖地。
家里没有保姆,昨天中午在食堂吃,晚上林斯义做的简餐,她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应该的。
林斯义起床后,看到的是光洁如新的地板,和外头阳光棚底下迎风招展的大批衣物。
他尚未清醒的眸底,盯着自己内裤看了足足三十秒,然后滚动了一下喉结,表情变了。
那一刻,林斯义觉得自己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
……
温尔做事从来没这么心甘情愿过。
她越做越有精神。
将一层拖了,擦了不说,已经开始全楼巡逻,见尘就灭,见毛就挡,将原本就不算太脏的家里收拾得打了蜡一般。
而她自己呢?
经过某间客卧穿衣镜时,她脸上都被染成小花猫形状啦。
“几点起来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刻意压低时,带着小心翼翼,仿佛怕吓着眼前这只小猫似的。
但是,那只小猫还是吓着。整个后背一僵,转过脸来时,表情惊恐。
她盯着林斯义看了一秒,然后神奇地,惊恐瞬间撤去,改换上笑容。
让林斯义想到川剧变脸。
“我四点。吵着你了?”温尔有些不好意思:“我看太阳挺高了,才放着胆子打扫的。”
“四点?”林斯义望着她,“为什么这么早。”
“我一直四点啊。习惯了。”温尔笑,紧接着又加一句,“包括冬天也这样。”
希望他不要大惊小怪。
“起来就干这些家务?”他的表情恢复他原本的特性,不似昨天的亲和。
温尔猜不透他心思,懵懵地“嗯”了声。接着,他不说话,但眼睛一直看着她,温尔只好继续说:“我做习惯了。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我改改呢?”
林斯义不喜欢她的战战兢兢,虽然她的表情无懈可击。
他单手插着睡裤兜,走到她面前,轻抬一只手,将她脑袋,转到正对着镜子。
两人目光在镜中相触。
温尔的迷茫。
林斯义的坚毅。
他说:“女孩子要干干净净……”
温尔一怔,随即听他继续强调:“家务留给男人做。”
“男人也做家务?”她本来想说她做家务没关系的,但他眼神让她不容反驳他的话,只好带笑地偏离本意。
“你不做。他们自然就做了。”林斯义表情松了松,对镜子里的小脏猫说:“去洗把澡。洗你自己的衣服,其他的不用。”
温尔的脸在镜子里腾地下红了。
她不傻。
相反她双商很高,对外从未吃过亏。只是对内,她遍体鳞伤。
林斯义现在算她的“内”,所以她用从前对“内”的习惯,对待他。
做家务,洗他的衣服,不想着男女有别,只想着怎么洗得一丝错挑不出。
他却明言不需要她这样。
温尔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她在镜子中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下意识的言听计从:“好的。”
林斯义这才点头放了她。
只是温尔走到门口,他忽地又问她:“早上做的食物为什么不吃?”
他休假,特意怕生物钟紊乱,半夜爬起来给她在锅里煮了粥,睡到十点起来一看,里面纹丝不动。
林斯义有些惊讶,当他发现冰箱里冻太久硬的像石头的面包不见了后。
“我以为那是你吃的。”他并没有跟她说,她可以吃。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林斯义真心哑口无言,他猜测是自己对她缺乏了解,还是她只是单纯没适应与他相处,处处显得小心翼翼?
林斯义再次轻缓语气:“以后,这个家就是你的家。不用客气。”
“好。”温尔笑着答应,心里却想,不用客气吗?
她亲哥曾经因为她误食了他粥,打到她鼻出血,她就再也不敢动“哥哥”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尔脾气对人。她只对“哥哥”顺,对外人冷艳的不行。
ps;放新文案了,脉络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