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选的背景是伦敦眼。
顾白的画却改了背景,改成了民主二街街口,老旧的电线杆上全是各类小广告,仔细看地话,电线杆左下方似乎还有一只冒头的小猫咪。
几十年来,街道老旧如初,没有一点改变,但某些感情却从这里开始,沉积地愈发深厚。
孩子和父母的感情,其实只有一小半部分来自血缘,更多的应该是时间的相处与积累。
如此煽情的场面,叶子鸣却非常煞风景:“也不看看画的是谁,我,一特大的帅哥,能画的不好吗?还有我妈,堪比女明星一样的美貌,现在要是征个婚,估计能从民主二街排到老城区外。”
叶漫难得听到叶子鸣跟她开玩笑,她笑得合不拢嘴,双手捧着画便准备往餐桌边走。
顾白忙不迭叫住她:“叶姨,画,手里的画,我给您先放到一边,您去吃饭。”
“啊,对对对,你看我,看到喜欢的东西,爱不释手。”叶漫边说边将画递给了顾白。
顾白放好画后,走到餐桌边,坐下来。
叶漫和叶子鸣正等着他开饭,见他坐好,两人方拿起筷子,正式开动。
“叶子。”叶漫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放下筷子说:“妈妈订了三天后的机票回英国。”
叶子鸣夹菜的手顿住,头偏过去看向她:“什么意思?”
顾白见叶子鸣的表情不对,顺手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给叶漫边倒酒边问:“现在租了房子,叶姨怎么不多待几天?”
“谢谢。”叶漫接过顾白的酒杯说:“我这次只买了一张机票。”
一张机票的意思非常明显,叶漫独自一人回去。
换句话说,叶子鸣被允许留在了这里。
叶子鸣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楞半晌,静止地犹如一尊雕塑。
顾白下意识拿起桌上的酒杯,将剩下的红酒全部灌下去:“真的?叶姨?您是说您一个人回去不带叶子,对吗?叶子可以留在这里,是吗?”
一连串的问题,叶漫第一次见到内敛沉稳的顾白,也有慌了神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