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强贼眉鼠眼地看了前面两位大佬一眼,随便抓起桌上几本烂菜叶一样的书,也不管是不是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装进书包,慌张地从后门开溜了。
“不去了。”顾白摇头说。
叶子鸣以为顾白是因为方才课前他说的有关‘假期后遗症’的控诉,导致自家男朋友决定回家‘清心寡欲’一晚。
他忙解释道:“大白天呢,你在想什么,我是让你到我家给我讲几道数学题。”
顾白抽出自己的数学习题书,递给叶子鸣说:“我今天真有事,你不会的那几道题我都给你在上面写了详细的接解题思路和解题方法,你拿回家看,我今天就不陪你回家了。”
“那你今天干嘛去?”叶子鸣有些失望地接过顾白的习题书说。
“我妈让我和阿青陪她去给我爸挑几件衣服,估计这会儿,车已经停阿青校门口了。”顾白说。
叶子鸣瘪了瘪嘴说:“好吧,本来今早我刚想到一个新姿势,打算今晚让你试试,那就只能…”
顾白见教室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大胆地靠近叶子鸣,捏了捏他的耳垂,不动声色道:“明晚——明晚试。”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顾白近叶子鸣,那就是分了叶子鸣身上三分的耍流氓特性。
两人在路口分别后,一个往老城区的方向走,一个往顾青小学的方向走。
顾白走不到十分钟,突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七弯八拐溜进了某条一米半来宽的小巷道,很快他找到个两米高的废弃木架子,一闪身,躲到了木架子后面。
深黑不见底的双眸透过木架子当中的罅隙,专注地盯着外面。
不及三分钟,他钓的鱼就出现了。
只见那人站在离木架子一米远的地方,泄愤地踢了下地上的易拉罐,“哐当”一声骂道:“我操,人呢?”
那人完全没注意到木架子后面‘蛰伏’的顾白,扭头边打电话边说:“哥,我跟丢了,回来再跟你说。”
“师傅,别拐进去了,就在这下,我走进去就行。”顾白扫了扫出租车上的条形二维码,付好钱后,从车上跳了下来。
“福康里”的路牌熟悉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本以为会伴随着过往的记忆一起刺痛他的眼睛,可出奇地是,并没有,或许是路牌早就脱落了一半油漆的缘故,他竟然觉得这地方有点滑稽地可笑。
他抿着唇看着那人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进去,破败渐塌的平房与违章乱建的塑料棚交相辉映在他深黑不见底的眸光中,暗自流动,如渐黑的天幕一般,幽深地看不见人间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