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她的大丫头撞墙死了,这总要有个理由的。
宜婕妤脸色难看,青湖劝道:“主子不必自责,要是心里没有鬼,她怎么能这样?内刑司里再厉害,还能屈打成招?只怕是她不想受苦。”
宜婕妤点头。
顺妃过来,问过之后叹气:“当年你那事,我就觉得蹊跷。只是这一过多年,怎么好查?这丫头一死,你反倒是成个逼死人命的人了。”
宜婕妤又是气又是怕:“我这是何苦!”
“罢了,皇后娘娘召见,你先去吧,实话说吧。皇后娘娘知道了也没事。”顺妃道。
宜婕妤只好应了,告辞先去找皇后。
她在凤藻宫里,把事都说了。
皇后蹙眉:“你听见两个太监说话?”
青湖忙道:“回皇后娘娘,是奴婢亲耳听见。”
“看见长相了?”皇后又问。
“回娘娘,不曾看见,因为怕被发现,奴婢就在拐角听的。因为知道青蓝这个人,就没急着看那两个长相……”
青湖小心翼翼将那两个太监对话都说了出来。
这事也瞒不住,很快就传遍了。
长乐宫里,玫修仪狠狠的砸了杯子。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事可能暴露了发怒,而是……
这个算计,这个算计……
“我见红那一日,是哪个奴婢收拾的我的鞋子?”
抚月和抚琴咯噔了一下。
她们那时候大乱了,哪里想得出,不过这能查出来。
“去查。”玫修仪这会子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宜婕妤怎么小产的,她比谁都清楚,可她自己见了红却也是叫人算计了?
孙更衣好大胆子啊。
“把孙更衣叫来。”
很快,忐忑的孙更衣就被带来了。
“你当年跟着意妃,我以为你是个有本事的。故而用你。这几年你日子过的不比以前好?”玫修仪这会子冷静下来,坐着喝茶。
孙更衣心跳的如同擂鼓一般:“怎么会,多谢娘娘照拂,臣妾这几年还行。”
“是还行,这不,都穿上雪缎的鞋面了。”玫修仪笑了笑。
孙更衣下意识将脚往回收了收,又觉得十分的难堪。
“臣妾这……不过是求了司服局的姑姑们,用些娘娘们剩下的边角料。”孙更衣难堪的道。
“是吗?这雪缎难得,就算是边角料,又怎么能轻易求到你这里来?还有你这个发钗,虽然是旧的,以前的样式,可这上头两颗宝石倒是还算亮。”
只是小,很小,这样的宝石,娘娘们自然看不上,就算用,也只是点缀。
“臣妾……臣妾不懂娘娘的意思,难不成臣妾就不配用这些了吗?”孙更衣咬唇。
“呵呵,那你自己觉得你配吗?”玫修仪冷笑一声:“没有本宫,你过的是什么日子来着?三餐不继,冬天都没几件衣裳换。不过区区几年,你倒是也能穿上这样的衣裳了?你这日子,过的倒是好了。”
玫修仪不是什么和善人,她就算是用了孙更衣,也没有给孙更衣这么多东西。
之前一直没在意是觉得可能孙更衣借了她的东风,各处关照。
可如今想想,可疑的很,孙更衣这被关照的是不是多了点?
“娘娘……您是什么意思,怎么说,臣妾也是皇上的……”
“你怎么有脸说?”玫修仪茶杯直接丢过去,砸在了孙更衣身上。
孙更衣被砸的吓了一跳,当即跪下。
却直接跪在了那碎了的茶碗上,当即就惨叫出声。
她今日穿的是浅黄色的衣裳,很快左边膝盖就渗出血迹来。
玫修仪却也只是眉头挑了一下:“孙氏,你自己承认呢,还是叫我把你送去内刑司?”
孙更衣疼的往后挪,将那扎进肉里的瓷片拔出来,又惨叫一声:“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一贯按照娘娘的意思办事,送我去内刑司,是叫我说娘娘的事吗?”
“你威胁我啊?”玫修仪又笑了:“孙氏,我弄死你都不会有人过问的。”
孙更衣抖了一下:“娘娘不要这样说,臣妾胆子小,臣妾怎么会背叛娘娘您。”
“好,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就行,放心,你区区一个更衣,没人在乎你。我会保住你的命。”玫修仪道,她甚至又笑了:“我会叫人不知道有你参与。反正青蓝死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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