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明里暗里能打听到的事,秦浣也不会因此而分外注意到他。而如今能让他多看那边几眼的,却是唐斐的举止神态。
其实,若要论起来,他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出格的,或是引人注意的举动,但秦浣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浣这般虽频频侧目,但到底做的仔细,并不会招人察觉。只是别人察觉不出,却逃不过赵擎烽的眼睛。
秦浣只能坐在上位暗暗地来,赵擎烽却没那么多顾及,直接起身以茶代酒去敬那唐家兄弟一杯。
唐斐倒是立刻便起身了,可那唐海却明显慢了半拍,不过说到底也没出什么岔子。两方都客客气气的喝完了茶 ,赵擎烽才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顺便向秦浣使了个眼色。
若说起先还只是凭白生疑,拿不准胡猜,但这一起一坐间,倒让秦浣心中生出几分确定。
只是凭着这几分确定,到底也没什么大用处,具体如何还需继续试探查看才行。秦浣这边暗暗思索着,该如何去试探,却不想恰在此时何无顷却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
“圣旨到——”
营中宴席正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自太平都而来的太监,说是要传达京中的旨意。
所谓京中的圣旨,说到底也就是何无顷的意思,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怠慢,众人纷纷起身出帐去接旨。
“……着殷王为兵马元帅,代帝亲征。虑其资质尚浅,故以龙甲将军关峰、忠宁侯赵擎烽为副,望加辅佐,共御叛军……”
此旨一下,军中人神色顿时各异,就连秦浣心中也激起不少繁绪,但仍面色如常的领了旨,谢了恩。只是经此一事后,那宴席也索然无趣了,几位将领不过又略坐了坐,就都散了。
“烛华,你说何无顷这道旨意,究竟是什么意思?”夜深灯暗,秦浣独自坐在主帐之中,看似随意地抄录这那卷黄锦圣旨。听到有人掀帘而入的脚步声,连头都未抬一下,便已认出是赵擎烽。
“明面上来看,殿下如今是何无顷想要扶持的人,因而立你为掌军之人,也确实没什么不对,但——”赵擎烽走了过来,坐在秦浣的身边,像以前一样守着砚台为他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