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烽一听,当然没什么不可的,为秦浣又整了整衣物,将人打横抱着去了屏风之外。
秦浣刚一出来,便看到了自己下午带来的那封书信已被赵擎烽摊到了桌上,他微微仰头,拍了拍赵擎烽的下巴问道:“那线报你可曾看过了,有什么想法吗?”
赵擎烽点点头,傍晚他趁秦浣还睡着的时候便将那封信拆开了,原是一封从兖州东南传来的线报。“传信之人潜与兖州东南边界,遥遥可观豫州的大军动向,再加上之前东南三州明面上放出来的消息,如今大致可以确定,这三州是想集兵力压于一处,从豫州攻入兖州。”
连日来因着赵擎烽身在徐宇营中,为掩人耳目,兖州四方传来的消息仍是先送到秦浣那处,经他挑选后,再转手送至扶沟军营中来。
此等送信之事一直是由赵擎烽手下的亲兵来做,却不想这一次却被秦浣抢了活计。
赵擎烽倾身端过一边小炉上温着的肉粥,军中用具向来粗糙些,并没有什么细致的碗碟,所幸他也知道秦浣并不嫌这些,便取了自己平时用的大黑瓷碗,满满当当地盛满后端到了秦浣的面前。
那肉粥煮的稀烂,秦浣只闻到味道便觉得腹中饥饿更甚,略吹了两下热气,却还不忘继续与赵擎烽说着话:“我看那舆图上,豫州分明也与司州交界的,他们何不绕过兖州直接攻进司州,如此一举拿下太平都,不正好省事吗?”
“此事表面看来确实如此,可殿下可曾想过吉王手中近十万兵马,为何此次东南大反,他却统共只派出了四五万人,那剩下的那些人马又去了哪里呢?”
秦浣于这兵马之事上一向是不通的,但经由赵擎烽刚刚的提醒,他也很快就猜到了:“你是说,吉王留了重兵守于司州,所以他们才不敢直接去攻司州?”
赵擎烽点点头:“正是如此,实际上那些护卫司州的兵力也不能说是完全隶属于吉王的,他们与我忠宁侯府一般,实际是些历代守护国都所在之地的将门世家,只不过碍于权势才勉强归到了吉王名下而已。如今吉王已倒,想来他们日后并不会成为殿下的阻力。”
正说着,秦浣碗中的粥也吃得差不多了,赵擎烽干脆详细地与他分析起来东南三州此次的布军,以及可能进攻的方位。
“如今看来,其最有可能会驻兵于砀山、蒙县这两处,皆是隔泗水与兖州相对的,但具体会选何处,却还需再等些日子才能知晓。”
“砀山、蒙县……”秦浣的手指划过碗沿儿,一边仰首看着帐中那幅舆图,一边反复念叨着这两处地名,而后忽地笑了下。
“殿下怎么笑了,可是猜到什么了?”赵擎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秦浣,秦浣摇了摇头:“于排兵布阵上,我不过才跟你学了那么两天,并不懂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