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烽自然十分乐意帮这个忙,隔日便带了一队亲兵,赶到了扶沟军营之中。
当日还未南行前,吉王为表态度,已在府中打着宴会的名义,带赵擎烽见过了他手下的几个将领,徐宇便是其中之一。
徐宇只知那时离京之前吉王对赵擎烽的态度,并不知后来吉王心中暗生的那些龃龉,故而此时徐宇见了赵擎烽便仍旧完全将他看作自己人,向得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将人迎进帐中,细细商谈。
“赵侯爷,您在西北治军多年,你看眼下到底该如何是好?”徐宇这节日着实是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急坏了,坐下后几乎未寒暄几句,便直奔正事而去。
赵擎烽却偏偏来了兴致,就想将他吊上一吊,只伸手抹了把脸,搓红了眼睛悲叹道:“前几日骤闻老殿下丧讯,赵某心中实在是……”
听他这么一说,徐宇也有些撑不住了,他到底是跟在吉王身边这么些年,不说别的,感情还是有些的:“殿下这么大年纪了,离京前太子殿下劝他时,我等还暗恼过太细殿下,若早知今日之事,倒不如就听了太子殿下之言啊!”
赵擎烽只是起了个头,却没想到徐宇把这几日来积攒的怨气,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话比他还多:“当初殿下让我带兵先走,我哪里想了这么多,只以为是跑趟腿的事,谁知道殿下就这么出事了啊!”
“如今军中流言纷纷,军心哪里还保得住,我又是个没主意的,万一到时候再因此治我个治军不严之罪,我该怎么办啊!赵侯爷,你可要帮帮我啊!”
话到了这份上,赵擎烽也懒得再绕圈子了,一面还哭丧着脸,一面却已经开始试探着部署起来。
“要我说,既然老殿下的丧讯已然瞒不住了,倒不如直接敞开了公布于众算了。”
徐宇一听,刚要下意识的说不行,怕因此扰乱军心,可转念又想到了现在军中的情况,扰不扰的早就没什么区别了,于是只好点了点头。
赵擎烽见他并不反驳,于是便继续说了下去:“将老殿下为豫州人所害之事公布出去,不是为了让军心不稳,恰恰相反,咱们要激起将士们的悲愤之情,要让他们振作精神,一鼓作气攻向东南,为老殿下报仇才是。”
徐宇听后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称是:“侯爷到底是侯爷,就是比末将想的长远得多……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赵擎烽心中暗笑,原本还在试探着的步子,干脆又向前进了三尺:“如今军中将士未能齐心,多半是有人故意趁老殿下出事之机,在军中传播谣言,扰乱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