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烽看着他那般模样,浅笑一下,悠悠地说道:“殿下这鱼肉坐得甚好,但是——还有不足。”
“哦,那又有什么不足了?”秦浣用筷子拨弄了几下碗中剩下的鱼肉,却并不自己尝,而是继续追问着。
“这不足嘛,便是还需配上点酒,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绝味。”说着赵擎烽便拿起桌上的杯盏衔了一口温酒,趁着秦浣不注意,扶着他的腰背,尽数渡到了他的口中。
“殿下赠我鱼肉,我就回报美酒好了,”赵擎烽又舔了一下秦浣的唇,看着他灯火之下微红的眉眼:“那现在该殿下说说,我这酒味道如何了。”
秦浣就知道,白日里竹林那一遭这人必然是还没闹够的,可良辰气氛正好,他才不想撑着口是心非,索性便释情而欢了。
“酒味自然也是好的。”秦浣将手上的小碗搁在一边,慢慢靠到赵擎烽的颈侧,浅浅细细的呼吸拂过耳畔,让赵擎烽会意而笑:“那我便再喂殿下几杯……”
月影透纱窗,暖帐生温情。
等到夜半时分,秦浣迷迷糊糊地被外面前来报信的兵士吵醒时,他心中犹在可惜那锅炖得奶白的鲤鱼汤,自己竟未喝上一口。
身畔微凉,随着赵擎烽的起身,秦浣也终于彻底醒来,半撑起疲惫的身体,轻声问道:“烛华,可是赵赫盟有动静了?”
赵擎烽坐在床边点点头,又将秦浣按回到温暖被子里:“他确实沉不住气了,应该——就是今夜了。”
秦浣垂眸,又将种种在心中谋划一遍,确定寻不出什么错处:“他如今在哪?关峰那边准备好了吗?”
“赵赫盟刚刚已经命人套车出府了,关峰那边也早已准备好,只等赵府的马车路过了,”赵擎烽握住了秦浣的手,对上他的眼睛:“如今万事具备,也该我去走这一趟了。”
秦浣亦灼灼地看着他,半晌后点了点头,却也只说了句:“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