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晃,这样寻常的打扫却还是让两人出了些汗,偶尔停下手中的活计望向对方时,目光却又常常交汇,彼此又得一笑。
夜色更深,秦浣虽乐在其中并不觉多累,但两人合力打扫过小厅与卧室后,赵擎烽却也说什么都不让他继续了:“殿下现在觉不出什么,仔细第二天胳膊酸。”
“才这么点活,烛华你当我是有多……”秦浣自然有些不服气,想着趁今夜把前边小厅、书房与卧房三处都清扫出来,可赵擎烽却不许他再动手了。
打扫几处是图个乐子是可以,真正让他家殿下躬身做这些杂活可就不行了。赵擎烽心思一动,立刻拉着秦浣说:“不是觉得殿下干不了,是我饿了,殿下和我一块去厨房,做些宵夜可好?”
秦浣心知他只是想打岔,却又觉得平白不需在这些事上争论什么,于是便点点头:“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打算给我做些什么吃。”
趁着刚刚打扫的功夫,赵擎烽已命人去采购了些锅碗瓢盆被褥一类的,过夜所需的基本物品,办事的人倒也机灵,顺带也送来了些食材。
说起吃食这一样,赵擎烽其实并不拿手,至少在秦浣的记忆中,十六年前的烛华可是连个面都不会煮的。不过此刻,秦浣总归还是抱了几分希望,说不定在这些分别的年月中,他也学得了一门好手艺,做得出几样精致的小菜?
赵擎烽望着秦浣几分期待的目光,却径直将那铁锅从灶台上移开了,几根木柴在那灶间燃得通红,一下子将整个厨房烘得又暖又亮。
他哪里会什么精致的小菜,不过是这些年行军在外,被逼得会烤些口粮罢了。
白净的面粉被倒入陶盆中,就着盐水揉成喜人的面团。也不需什么面板,只在赵擎烽掌间一压,便成了不规整的面饼。最后又沾了几点盐水,“啪”的一声拍到了那灶壁上。
秦浣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未曾见过这般简单粗暴的做法,只觉得赵擎烽每个动作都是有趣的,不禁凑到灶边直直的瞧着,脸都被熏红了。
一点凉意扑到了腮上,秦浣抬头,却见是赵擎烽将盐水用手沾了,蹭到了他的侧脸上:“殿下离得远些,小心烫得面皮疼。”
秦浣自然是不愿的,但还是转身跑到了陶盆边,学着赵擎烽的样子压起面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