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烽这边确实已经喝起了酒,却并不是“开怀大饮”,秦骏一杯一杯的几乎麻木的喝着酒,眼神中却尽是烦躁与厌恶。
“殿下今日是怎么了?”赵擎烽看着秦骏那般不正常的模样却丝毫不躲,而是如常倾身与他碰杯:“可是还为那美人儿的事生闷气?”
秦骏仰头,将杯中的酒几口饮下,胸膛起起伏伏地喘着粗气:“为她?她也配!”
“待孤找到她,便将她手脚全断了,再扔到那疯狗堆里去喂狗!”
赵擎烽伸手为秦骏添满酒,装作无意的笑劝道:“哎,殿下对那般美人儿当真狠得下心?”
那秦骏听后,却骤然打翻了手中的酒杯,满眼杀意的望着赵擎烽:“狠?狠心?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凶狠残暴,当不得这大启的太子!”
这话的声音并不小,周围东宫的近臣都听得到,也有人立刻上前低声劝阻,却遭到秦骏更大声的呵斥,甚至险些动了手。
秦浣冷冷地望着状似疯狂的秦骏,眼神与赵擎烽不约而遇,两相对视后又不动声色的同时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隔着半幅朝堂,对饮而尽。
“吉王殿下到——”随着殿外小太监的一声高喝,秦骏那边终于安静了下来,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那位,身穿暗黑金龙服,面色肃重威赫压人的老者。
秦浣也不由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吉王一步一步从他面前经过,走上那仅次于帝后的坐席。
“何丞相到——”又是一声高喝,殿中人越发安静,没多久便见何无顷也走上殿来,只是神情上却与吉王截然相反,落座前还不忘与吉王寒暄一番。
这二人一个手握政权,整日立于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个统掌军权,虽鲜少入殿,却仍在背后暗度陈仓操纵朝政。
秦浣轻笑一声,当真是大启的栋梁支柱。
也因着这二位在场,酒宴之上倒显得恭肃有礼了不少,终于有了几分宫宴的模样,颇为难得地维持到了后来的帝后驾临。待到李徽代宣帝令,命宴饮歌舞正式开始后,殿中的气氛才渐渐又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