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疑心便会如他刚刚抛下的那点星火一样,将吉王对何无顷那所剩无几的信任烧得干干净净。
这最后一件事,他终于做完了。
秦浣感觉自己累极了,再不去看那片火海,而是扶着被大火灼烤得烫手的墙壁,一步步的走向他骑来的马匹。
拽住缰绳,想要如来时那般翻身上马,却发觉自己手上疼得厉害,好不容易咬牙忍住,可不想腿上骤然失了力气,眼看着就要衰落在地时,却被人紧紧地护在了怀中。
灼热的火风扑在面上,却不及身后怀抱的一分温度。
良久,秦浣转过头,看着那人被火光映亮了的侧脸。然后慢慢地抬起胳膊,用破损的手掌,轻轻地抚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赵擎烽一手抱着秦浣,一手牵着黑马,趁着救火的军巡铺赶来之前,拐进了更为隐蔽的小巷中:“德多说殿下没回去,我就猜想你应该是来这里了。”
又是一阵沉默,赵擎烽知道今日之事是自己隐瞒秦浣擅自所为,难免心虚些:“我……我当时有分寸的,那伤并不怎么要紧。”
“赵擎烽,”秦浣终于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却带了质问的意味:“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了?”
赵擎烽听后垂下了眼眸,他想要解释,吉王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唯有溅上那些真血,才更易取得他的信任。
但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从一开始,他能想到的事情,秦浣必然也能想得到。
秦浣宁可日后多绕一点弯路,也不愿让他受伤。
而他却辜负了这份心意。
“对不起。”赵擎烽最终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轻吻着他的额头,说出最无力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