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舟勍站在两人对面,像是一场二人恩爱纠缠的电影里突兀闯入的第三者,尴尬而又窘迫的看着对面醉酒的女孩下意识投入喜欢人的怀里,忘记了身后她短暂的选择。
“可……我是在家里醒来的啊?”商渔没明白。
“这就要说……”康雯顿了下,“你招惹过来的这个老公……未必不是狠人。”
“他报警了。”
“什么?!”
“当然,没报成。”
在酒吧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而厉斯远真诚的让他放手的时候,温舟勍又重复了那一句话:“我们结婚了。”
接着又掏出了手机,“如果你执意要带她走,我完全可以报警说你恶意拐骗,你看是你所谓的感情有用,还是我的结婚证好用。”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手指按下了号码。
厉斯远瞬间脸色难看的要命。
真闹到警察局,亦或是到时候商渔清醒,他都不可能能把商渔带走。
他看着怀里的商渔,不得不承认今晚是个可怕的预兆。
今夜留不住,以后也都留不住了。
康雯:“虽然温舟勍把你带了回来,但是用这种方式他未必赢得有多光彩,心里有多舒坦。”
不管怎么说,她和温舟勍已经结婚,她还是要提醒一下她。
商渔抿唇,紧蹙着眉,心里的火越窝越大。
在她看来就是厉斯远在昨晚狠狠欺负了温舟勍。
饭也吃不下,商渔拿起手机给温舟勍打电话。
文大化学院办公室,温舟勍的办公室里两个研究生走了出来。
“我导也太好了吧,我以为论文里出那么弱智的问题,他会很批我一顿,结果他还笑着鼓励我。”女生感动的恨不得冲回去怒写五千字论文感谢温舟勍。
男生见怪不怪,“我做温老师三年学生,就没见他冷过脸,感觉温老师的世界真的好纯粹干净,除了学术就是教书育人。”
女生感叹:“玉树芝兰,温润君子莫过于此了。”
办公室内,被两个研究生很是喜欢的温舟勍在看到很是喜欢的名字后,笑着接起了电话。
“睡醒了?”他温声问。
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商渔的火气无端降了点,耐着烦躁对他哼哼,“我早就醒了,都来公司上半天班了。”
“头疼吗?”
商渔嗫嚅,“头不疼,心疼。”
温舟勍好笑的嗯了声,“怎么了?”
“我的人被欺负了,你说怎么了?”商渔说起来,火气又涌了上来,“你在厉斯远面前心虚什么,你可是我合法配偶,他要咄咄逼人,你要比他更硬气你知道吗?”
“他说带人走就带人走啊,他算老几,你可是我老公,他瞎哔哔你就该一拳头打他脸上。”
“还有,我昨天喝醉了,倒、倒他身上是不受控制的意外,我抓着他质问也绝对不是余情未了,对他还有藕断丝连的牵挂。”商渔闷闷:“你看我犯蠢就应该一把捞过我对他说,这是我的女人,你碰她一下,我废了你一条腿!”
温舟勍愣了愣,哑然逗笑,“废腿可是犯法的,我是个老师更不应该知法犯法。”
“我……我的意思是让你有硬气一点,以后不管他再怎么说,你……你也不用……”守着那么一句话,可怜巴巴的反驳。
商渔想到昨晚就心疼的想要去找他。
温舟勍那边却沉默,片刻后,他才问:“我可以硬气吗?”
“当然可以啊!”
“可是你喜欢他喜欢了十六年,这里面里你曾和我在一起三个月,我以为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了,但是……”温舟勍停顿了一下,像是用尽所有力气才能把话补上来,语气可怜道:“卡朗雪山回来后,你不想见到我,也不想提那里的事。”
温舟勍还记得那是个春天。
卡朗雪山的温度升高,冻土渐消,地震堵了三个月的路终于被疏通。
两个人分开,温舟勍回到云城,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家找她。
他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和卡朗雪山一样,笑得灿烂热烈,拿着一束花在闻。
温舟勍刚想要喊她,就见她起身对着隔壁院子喊了起来:“阿远,阿远,阿远你理一理我好吗,我再也不敢乱跑了。”
她抓着别墅的栏杆,娇俏的对那边喊。
过会,那边走出一个趿拉着拖鞋穿着休闲运动衣的男人,冷着眉朝栏杆边走过来。
那个叫阿远的轻斥她,“闭嘴,你喊一早上了。”
“那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商渔穿过栏杆拉住他的手,将刚摘的蓝色玫瑰放在他手心,“希望你今天开心。”
男人一把甩开,“你别这么缠着我,我才能开心。”
商渔不防备,手狠狠撞在栏杆上,手背当即红成一片。
温舟勍看的心头一跳,快步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看,“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