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厉斯远没想到,没有人敢欺负商家的独女,最应该保护她的的人,却似乎忘记了幼时的承诺。
商渔回到家里,快步进了卧室。
“眼光不错!”她在里面发出喜悦声音,床换成了一米八的大床,房间里更逼仄了,但至少两人晚上不用挤的都要侧着身子睡了。
商渔躺上去压了压,温舟勍胳膊上搭着针织外套倚在门边看她。
商渔拍拍旁边,“上来躺会啊。”
温舟勍摇头,“我去热饭。”
“你饭都做好了?”商渔惊喜起身,跟着他去厨房,两人一起用完饭后商渔去洗澡,温舟勍去看书。
商渔洗完澡出来,接着抱怨饭桌上没说完的话,“财务官真不是人做的,一天的报表看得我头疼。”
她出来就上了床,抱住枕头,“你还不睡啊,我要先睡了。”
“还早。”他这么说着,却放下电脑走了过来,在她床头坐下。
“做什么?”
温舟勍手按上她太阳穴,“你睡吧。”
商渔浑浑噩噩又泛疼的脑袋被温热的手指按住,适中的力量慢慢旋过穴位,紧绷的精神跟疲倦的身体如潮水般落下。
商渔闭着眼,低低的喊了声:“老温。”
温舟勍手上不停,嗯了声。
商渔抬头,眼直直看向头顶的人。
温舟勍一瞬不瞬回视她。
两人沉默对视,商渔先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睡了。”
商渔是真的忙,cfo的日程安排紧凑,她的工作效率又不高,经常凌晨四点就被康雯接走,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家。
两人每天睡一张床,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只是每天凌晨要早起的时候,温舟勍也会跟着她早起,康雯会带早餐,所以他只是陪着她一起洗漱。
有天商渔惺忪着眼,半睁不睁的看他,“你不睡了啊。”
“睡。”
“那你起这么早干嘛?”
“一个人洗漱有点冷,也不想让你一个人出门。”
商渔啊了声,看了他半晌,将沉沉的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含糊不清大喊:“老天,赐我个床吧。”
温舟勍笑,擦掉她嘴边的白色泡沫,看着她穿好衣服打开家门,轻拍手掌后楼梯间的灯亮起,目送她离开。
哒哒哒,高跟鞋努力放轻踩在台阶上的声音渐渐变低,直到楼外响起一声关车门的声音。
温舟勍关上门,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客厅四点五十五的白色电子表安静的亮着,房间空荡荡,除了卧室的床变大了很多,好像这间房一直是他一个人。
周二的课不紧,早上十点多后才有课。
他睡了回笼觉,八点多起床做了顿简单的早饭后拿着包去学校。中午开了个小会,下午带的研究生来找他问开题的事情,离开学校时正赶上下课高峰期,成群结队的学生往食堂走。
他路过超市,买了一车的蔬菜,家里缺了洗洁精,原本的鸡毛掸子掉毛太厉害又换了个新的,添了几个新的碗还买了个保温饭盒,然后顺便去了趟花卉市场。
车后座放满了两个大袋子。
他下车的时候,正遇上高教授拎着心爱的珍珠鸟往上走。
“下课了啊。”高教授随口问。
“嗯。”
高教授一看便是有话说,脚步慢了下,还伸手要帮他拿东西。
温舟勍礼貌的避开,高教授年纪大,真拎这么一大袋指不定会折腾些好歹,高教授作罢,同他闲聊。
“我听陈老师说你要结婚了?”王教授问。
高教授和陈老师的老伴都很早没了,平日家属院里两人常来往,温舟勍不意外他知道,倒是顺手从袋子里摸出一小包喜糖,“嗯,前几天领了证,还没来得及办婚礼,就没通知你们。”
“不急不急,婚礼不急。领了证好啊,就是没想到你小子也安稳下来了,我听晓枝说的时候,还以为她又在哪道听途说的假消息,就想着确认一下,不是的话以后让她不要再提。”高教授很是开心,也不客气,笑吟吟接过了他递的喜糖。
温舟勍大方说:“不是谣言,陈老师喜欢聊天,不是说瞎话的人。”
这话高教授听了又是笑悠悠,提溜着鸟笼走了。
回到家,温舟勍将冰箱填满,走时阳台与客厅的门没有拉上,院子里的粉白樱花都飘了进来,米白色沙发、陶瓷地板、电视茶几上都飘着花瓣。
温舟勍拿着扫帚打扫了一圈,又用新买的鸡毛掸子将浮沉擦了一遍,做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
抽油烟机的声音停下,温舟勍靠在灶台边,发了个消息:“今天几点能下班?”
等了会,手机依旧没有消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