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道士在走出了十里地才忍不住问道,“师兄,你刚才生气了?”
顾清源虽然不是敏锐的性格,但是也不是傻愣愣,刚才梁泉的态度,和当初纯阳观的人上门踢馆差不多。
软中带刺。
梁泉淡淡言道,“不过是咎由自取。”
“……什么?”顾小道士一脸茫然,梁泉却不打算说更多。
顾小道士虽然迷惑,但是在他们进入城镇后,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
梁泉的伤势虽不厉害,不过他们还是打算在这城镇中歇息数日。顾小道士这一个多月来一直没有休息,松弛有度,也不能一直紧绷着情绪。
……
越往北走,城镇的风味就越发的不同。
江南总是带着温婉小调,可这北方却是大气粗狂的腔调。街道上来往的姑娘也比南方多了些,满街道都能听到那泼辣女子一口一个在怼人。
泼辣并不是个坏词,这只是不同人的性格。
人生在世,千万众人有千万般面孔,就是如此有趣自然。
梁泉抬手阻止了顾小道士看伤势的动作,温和地说道,“你且先去休息,昨日你没睡。”
顾小道士欲反驳的话噎住,讪讪地去了隔间。他昨夜的确是没有休息,一直装睡,就是生怕出问题。
梁泉在顾小道士离开后,视线才落在客栈窗边的镜子。
他敛眉回忆起刚才一路入城,发现了一处奇事,这里的许多地方,似乎都放着镜子。
梁泉漫步走到窗边,伸手抚了抚这镜子,确认这其中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这面镜子却太过清晰了些。
梁泉挑眉,眼下有这般技巧了?
他把镜子又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随手在镜子后面贴上了一张黄符。虽然没有什么东西动摇梁泉的感知,但是总有种若有若无的紧绷感在心头。
他轻轻弹指,又一张黄符嗖地飞过,很快就在顾小道士的房间安家落户。
顾清源心里存着事情,睡了一个时辰后又立刻爬了起来,溜达达地到了梁泉的房间,亲眼看着梁师兄安然无事后,这才笑嘻嘻地凑过来。
“师兄,我刚才在窗外看了看,你怎么贴符了?”顾清源自然注意到了梁泉的动作。
梁泉的视线还落在卷轴上,“有备无患。”然后又抬头看着顾清源说道,“不要靠近这里的镜子。”
顾清源挠了挠头,还没有注意到这点,“屋内有镜子吗?”他回头看了眼,在窗边发现了后才疑惑地回头,“奇怪,这么清楚的镜子,我还是头一次见。”
梁泉慢悠悠地把卷轴给卷起来,瞥了眼明晃晃的镜面,“手艺人的手艺的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