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抬头，看着我。”
祁殊只好抬头，露出那张绯红的面孔，清澈的眸子里写完了愧疚与不安。
“我错了……”他低声道，可怜巴巴的，犯错的小兔子般，长长的耳朵都垂下来了。
叶念念本想罚他，好好让他记住这次教训，但对那双充满水汽的眼睛一望，叶念念心肠软了下来。
“坐下，我教你，以后再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叶念念摁着他肩膀坐下。
书房里的气氛，一直处于冰点，接下来，她的语气温度，没有丝毫缓和。
一直把今天老师在课堂上讲的知识点讲完，叶念念都没有给过祁殊一个笑脸，她将其他卷子推到祁殊面前，“写吧，写完去睡觉。”
“喔……”祁殊打了个哈欠，揉揉困得睁不开的眼睛，强迫自己提起精神写。
叶念念去厨房煮了些提神醒脑的茶，回来便发现祁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狠狠心，将祁殊叫醒了，“喝点茶，继续。”
祁殊瘪着嘴巴，颇有几分苦大仇深的模样，他好困啊：“姐姐……”
“快写完了，加油，姐姐陪着你。”
祁殊只好乖乖喝茶，然后拿起笔，继续写剩下的题目。
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这种折磨，为什么呢？
倘若他之前不跟姐姐提想上学的事情，姐姐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硬逼着他不放？
好不容易写完最后一道题，祁殊丢下笔，丢了魂儿一样瘫在椅子上，他微微扭头，便看到窗外晨曦微亮。
太阳都要出来了。
他跟姐姐，整整学了一个通宵。
“姐姐，我不想上学了。”祁殊揪着叶念念的衣摆，低声道，“这样太辛苦了，姐姐晚上要睡美容觉呢。”
“你好好学，姐姐就能睡上美容觉了。”叶念念淡淡说道，“既然写完了就去洗澡洗脸，我去做早饭，你准备一下，该去上学了。”
祁殊一愣，他委屈道：“可是殊殊还没有睡觉。”
他好困啊！
“你今天不能请假，白天好好上课，都学会了，晚上可以按时睡觉。”叶念念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姐姐会陪着你。”
祁殊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点，但还是觉得，未来他将暗无天日。
所以……他为什么要跟姐姐提上学呢？
想当年，他跟姐姐一起当三千大世界主神大人的时候，谁敢让他这般学习？
况且，他也不需要学习，只需要修炼，闲暇之余跟姐姐一起去各大小世界里游玩。
尽管他的紫色魂识，经历了很多小位面，但是那些记忆，终归零散，他们会的技能，祁殊却不会。
——
早自习，祁殊苦闷的将漫画书交给叶念念，然后拿出语文书背课文，背完语文背政治，背完政治背历史……
一直到早晨七点钟去吃早餐，祁殊觉得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好困好困，上下眼皮直打架。
“你趴着睡会儿吧，我去给你打饭。”叶念念终是心疼这小东西。
“唔……谢谢姐姐。”祁殊咕哝着，便闭着眼睛，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叶念念知道他爱吃的东西，早餐比较清淡，她在餐厅吃完后，打包了海鲜粥和葱花饼，还带了一枚新煮好的鸡蛋。
“叶念念，不好了！出事了！”叶念念刚付过钱，后边就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她拎着东西走过去，“怎么了？”
“祁殊！祁殊他出事了！”女生是叶念念班里的，她大概是一出事就跑过来了，喘上气不接下气。
叶念念闻言，面色一沉，当即就冲回了教室。
女生愣了一下，她挠挠后脑勺：“我还没说出什么事儿呢！”
班里，一片狼藉！
几个身材高大，肌肉蓬发的体育生，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抱着手肘，抱着膝盖喊疼。
少年脸色青白，站在几个体育生中间。
叶念念赶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立即走到祁殊身边，低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祁殊一看到叶念念，绷紧的躯体，缓缓松缓下来，“他们说我偷东西。”
语气里，不乏几分委屈。
叶念念将早餐递给他，“你去吃点东西，姐姐来处理。”
“好。”祁殊乖乖回了座位。
那几个体育生，已经缓了过来，他们扶着桌子站起来，盯着叶念念，眼神凶狠，“这没你什么事，你闪一边去。”
叶念念闻言，轻笑一声：“被打成这样都不罢手？你们好大的勇气啊。”
“关你什么事儿！”
“说罢，祁殊偷你们什么东西了？”叶念念淡淡问道。
那三个体育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他偷了我们学校女生的心。”
叶念念：“……”
这是什么道理？
叶念念偏头看祁殊，祁殊连忙站起来，疯狂摆手，“我不知道，他们莫名其妙想来打我。”
“嗯。”随后，叶念念对那三个体育生道，“说清楚。”
三个体育生长得都不错，而且身材也好，放在学校里，不说校草，也算得上是班草。
高中生，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学校里难免会有些女生，有些男生，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投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