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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战斗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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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战斗民族_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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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凉的脸隐藏在面罩之下,他像一个犯了哮喘的病人,拼了命地呼吸着,掐了自己一把——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周向晚环视一周,精准地认出了吴凉,沉甸甸地往吴凉身上一挂,抬起手想把吴凉脸上的隔离面罩扒掉,吴凉僵挺着,全身的血液直往脑袋冲,无措地护住面罩,道:“别……有细菌,你现在免疫力不好……”

周向晚张开嘴,他想说,你该把老子吻醒,重新来过,我再醒一次!鼻子却痒痒的,先吭哧吭哧地打了个超级大喷嚏。

这一下,可算把吴凉震醒了。

吴凉抓住周向晚冰凉的手,大吼道:“医生!!!”

然而,那天,被抬上担架的却是吴凉。

吴凉将周向晚护得很好,每天坚持给他按摩,护理,周向晚昏迷了一年,就跟睡了一觉似的,休息几小时就能下地走路,体检出来也没什么大毛病。而吴凉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骤然经历大悲大喜,就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没弹几下就断了,走了几步晕倒在地。

吴凉陷入昏迷后,发起了高烧。

一年。对于周向晚来说,是大梦一场,而吴凉是泡在自责,希望,和绝望中一分一秒实打实地熬过去的,压抑的窒息感挥之不去,他甚至怀疑自己会死在周向晚前面。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里,周向晚的一个喷嚏却震碎了他故作坚强的壳。这病来势汹汹,吴凉烧到大半夜,温度才退到38度。

周向晚和吴凉躺在一起,感觉自己怀里揣了个软绵绵的火炉,他非常怕热,起了一身薄汗,微微放开吴凉,把压在吴凉脑袋底下的长发捞出来。

吴凉一个激灵,眼睛都睁不开,却挣扎着撑起身子,摸索着把手按在周向晚的心脏处,感受到他心脏强劲的搏动才放松下来。

周向晚被吴凉按得一愣,他的动作很熟练,就像是此前的无数个夜晚,吴凉也会在梦中惊醒,惊恐地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这也就是吴凉能扛得住,搁周向晚身上,恐怕他不疯也秃。

“没事了。”周向晚摸了摸吴凉的汗湿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哄:“我在,我醒了。我永远都不离开你了。”

人与人之间终究是孤绝的。没有人能理解吴凉在这一年里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心路历程,哪怕是周向晚。

老实直男总裁饱受周向晚欺骗,内里已经黑化得差不多了,他见周向晚顶着一张绝美脸蛋,说着无关痛痒的保证,既愤怒又委屈,心想,大骗子,明明做不到,说什么永远。可他根本不敢对周向晚发脾气,只虚软无力地嗯了一声。

吴凉想把周向晚锁在家里,想在他身上装定位芯片,想安十几枚窃听器,想时时刻刻知道周向晚在做什么。

他对“撒手没”有了无与伦比的阴影,只想疯狂地将周向晚控制在手里。

吴凉知道这是不对的,可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控制不住。

早晨的时候,吴凉卧病在床,周向晚提出要去给他煮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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