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无语一瞬,骂道:“狗屁心爱小泰迪!周向晚,你脑子里都装了点什么?!你这个神经病……你放开我!”
吴凉向来自持很少骂人,这让周向晚更加兴奋。他顺着脊椎,像抚摸猫似的摸着吴凉的后背,道:“我就是神经病。告诉我,不然我就亲自找出那个答案。”
吴凉的头被周向晚按在枕头上,他不知道日了狗是什么操蛋滋味,但他现在有一种马上就要被狗日的丧权辱国感,闷闷地憋屈道:“等等!我就是痔疮,你满意了吗,周少,你冷静点,你先放开我……”
周向晚充耳不闻,继续乱摸,“哦。我看看痔疮长什么样。”
吴凉:“……”怎么会有这种人!
吴凉的浴袍几乎被周向晚剥开了,冰凉的手指抵在他那里,他害怕到了极点,甚至分不清回忆还是现实,那只游离的手掌就像一个噩梦,往越来越幽暗的时间延伸,直到和童年那只手重合在一起,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弱小,无法挣脱,无处可逃,只有绝望像海一样将他吞没。
“周向晚……”吴凉摇着头,大滴泪水从眼角涌出来,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哀鸣的呜咽,像是要崩溃了,“别碰我。”
周向晚忽的清醒了。
就像一道惊雷,只一刹那,前世种种,以无比可怕的画面劈入他的脑海——一切求不得,一切爱别离,都源于他自作自受,他是个神经病,神经病不应该靠近任何人。
他慌慌张张地起身,将被子往吴凉身上叠,将他翻过来裹成雪白一团。
“对不起。”周向晚胡乱抹着吴凉脸上的汗和眼泪,手忙脚乱地解开领带,“我忍不住。我就是忍不住。你说的对,我根本没有自控力,对不起,我是疯狗,我是神经病,你别哭了,对不起。”
吴凉吸了吸鼻子,嘶哑道:“你出去。”
“好。”周向晚下床,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身把浴室门打开,水汽扑面而来,周向晚猛地一僵。
浴室里水雾迷蒙,放着舒缓的音乐,水从浴缸边沿溢出来,堆叠的小泡泡流了满地。
但是里面并没有人。
吴凉捏着拳头缩在床角,道:“我刚刚准备洗澡。他确实走了,不信你可以打电话跟维斯特确认。”
周向晚局促地站在原地,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捏成拳头摆在腿侧,道:“……你今天和他玩得开心吗?”
吴凉长久地盯着周向晚,半晌,道:“我只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因为你很烦。”
“哦。”周向晚小心翼翼地看着吴凉,道:“那……我们还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