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将军交待的,我们需要等候的重要人物。”范至也觉得奇怪,这尚勇到底是被派去做何事了,难道其事的重要性竟比得过这边境的安危吗?只是这任相说是太君的意思,他倒不好过问了,而如今过了一日又一日,他都快忘了帝都派来的主帅是尚勇了,昨夜偏又收到了这人的秘信,叫他来此处等着,等来的那人便是接任他主帅位置的人。
范至与尚勇是多年好友,对其行事作风尤为熟悉,一向大大咧咧的人突然这般神神秘秘的,他自然是不习惯的,只是不习惯也得老老实实的等着,他实在是找不到其它要事来消磨时间了,这般的等待,反而很适合他现在的心境。
“这个我知道,还有呢?”任成器示意旁边的兵士给他揉揉肩,待在此地大半日了,不是蹲着就是弓着腰,若是再等不到那人,他便想回去了,总不能在这里等上个几日罢,莫说几日,便是一日,他这把老骨头都得散了架,于是便想继续探探范至的意思。
“任相,您如今是作为监军来居延的,便该拿出监军的样子来,莫管来得是何人,总得同我一起确认才是,否则若是今后其人身份出了问题,其责便该您担着呢,而在此之前,下官作为居延城城守,自然是得写份禀明情况的折子往帝都送去的。”范至漠然道。
此话毕,任成器突然歇了气,他摇摇脑袋,扭了扭脖子,往沙障上一靠,是彻底没回城的心思了,“那便等着罢。”
范至不作声,只默默地看着远方,静待所等之人出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远处黄沙飞舞处突然冒出了几个人影儿,旁边的兵士立即就想起身上前,却被范至给制止了,“再等等。”还是冷静点儿为好,既能等了这大半日,便是再多等等也不碍事的,免得徒生出些无谓的事端来。
待到那几人又走近了些,一眼神较好的兵士皱了皱眉头,“大人,应当不是的,一粗汉加两个眉眼好看的公子哥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要等的人。”
待到三人再走近一些,却有另一兵士喃喃道:“我怎觉得那粗汉有点儿眼熟呢。”他挠挠后脑勺,死命地收刮脑海里对各人的记忆,灵光闪过,突然拍手道:“是了,是以前伙头房的阿牛。”
任成器才不管什么阿牛不阿牛的,他听到说有两个眉眼好看的公子哥儿便突然来了劲儿,翻身趴伏在沙墙头,伸长了脖子往远处瞧,笑嘻嘻地道:“我也觉得那两个俊俏的小公子有点眼熟,可不就是……可不就是我那不肖子和他先生。”
待到完全看清小九一行人,任成器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咬牙道:“好个兔崽子,胆子越发大了,竟敢跑到边境来,待会儿铁定打断你的腿。”他到了气头上,整个人突然也有了点儿气势,只是还好没直接冒失地站起身来朝那边怒吼,还算有些分寸。
范至确定了来人,便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同他一道出去迎接。
于是他们一走出沙墙,就同小九他们来了个面对面,范至疾步走至小九近前,利落的抱拳道:“居延城范至,特来迎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