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习惯这人每夜里都从内殿游梦到这外间来与自己同榻,甚至这人一上榻,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条件反射张开怀抱,任他把自己给紧紧搂住。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任茗的睡相是真的不好,他一来,自己就必然会被惊醒,明柯对此也很无奈。
比如此时,任茗又开始不规矩了,他紧紧地抱着明柯,枕在明柯的臂上,如果忽略其它,这般姿势还称得上是正常。可偏偏他是侧睡,吐出的热气就恰好有节奏地拂在明柯的耳上,明柯别扭地挪远了脑袋。
这般还不算,下一刻,他的动作却是差点吓得明柯把他推开。
他的手搭上了明柯的胸膛,随后又自然地探进其衣襟,明柯被他掌心的灼热激得一颤,差点儿翻身下榻,想着动作过大可能会惊醒任茗,才勉强忍住。
明柯小心翼翼地伸手把那双玉臂从自己胸膛上挪开,又凝神听了片刻动静很好,这人呼吸不过变换了几息,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长嘘了一口气。
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他挪了挪身子,尽可能的离任茗远了些,堪堪卧在了小榻的边沿。刚准备入睡,那人的手臂又搭了上来,这次倒是再没什么动作,明柯随他去了。
又是一夜过去,明柯醒来,任茗依旧不在他身旁。
前些时日里,这外殿在夜晚也开始点起了熏香,不知是什么品类,只是待到白日里,那余香基本就散尽了。
明柯觉得怪好闻的,前几日里还就此问过任茗,那人随意答了句是今年宫里调香阁调弄出来的新香,用来助眠的。
助眠的?想到这香薰了,任茗依旧是夜夜犯游梦症,明柯就觉得好笑,他揉了揉整夜重负的肩头,正准备下榻洗漱,却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向着此间逼近,终于,殿门被狠狠地推开……
是任茗。
他面色铁青,一身低气压,开口便是质问明柯,“你昨日里是不是曾独身进过长卿房间?”